接着,梅姑姑倏地扑在了那影卫的身上,用两条手臂抱住了那影卫,她在那影卫腰里快速扯下一个坠子倏地扔向洛长安,回过头来,厉声喝到:“还不走!”
洛长安将坠子接在手里,从梅姑姑眼里看到了死绝之色,她不由心颤,“梅姑姑,不要!”
那影卫见自己被梅姑姑抱了,持起长剑便刺穿了梅官的胸腹,“贱人,放开!”
洛长安将手边一切能用的都砸向那影卫,或许并非影卫,而是乱党,甚至于她掀了和帝君未下完的那局棋的棋盘。却都被那恶徒一一化解。
那人朝着洛长安激出掌风,洛长安原打算扑救梅官,瞬间胸口受击整个身子狠狠撞在墙壁上,口中吐出血来。
梅姑姑死死钳制住那影卫的身子,口中已经喷出血来,“想要娘娘的命,你得跃过我的尸体!帝君将她交给了我,我就不能教她有任何闪失!”
“去死吧!”那影卫见梅姑姑仍不肯松手,便又往她身上捅了十几剑。
窗子被夹着火苗的急风吹开了,洛长安的眼睛被泪模糊了,她心知此时再上前只是送死,嘶声喊道:“梅姑姑!梅姑姑......”
梅姑姑用尽力气道:“长安,收起伤心,梅姑姑一点都不疼。你活着才能为我报仇!与我死在一处,只是教歹人得意了!如果你心疼梅姑姑,就活着,让梅姑姑死得值得,立刻走!”
“我会活着,我会为姑姑报仇的!”洛长安将手中那影卫的坠子攥紧塞进了衣襟,而后手脚颤抖地越过窗棂,看着下方火苗和浓烟掩映着的水面,来不及细数失去梅姑姑的心伤和绝望,一切都太突然了,这意外的大火,这趁乱杀人的影卫。她纵身而下,眼睛余光里,那影卫将梅姑姑踹翻在地倒在血泊里,梅姑姑看着她成功跳出了窗棂,嘴角带着一丝欣慰的笑意,咽了气。
那影卫追至窗边,仅抓住了洛长安手腕上的血丝手镯,而洛长安整个人,穿过了火苗和烈风掉入了湍急的江水之中,她只觉自己的面颊灼热不已,直到落在了清凉的水中才觉脸上痛意减少了一些,她的身体不住地下沉,口中呛入了很多水,窒息,渐渐地彻底失去意识。
屋内已经教大火侵吞了大半,那影卫将血丝手镯扔在地上,便立在门边,待外面杂乱无人注意这边,他便扒下脸上的人皮面具扔进了火海之中而后隐入了人群中去了。
帝千傲所在船舰,一曲鼓乐声止,正和官员推杯换盏君臣同乐之间,忽听得外面人声鼎沸,又见火光漫天,他心底已有不详之感,比出门时感觉更不好了。他立时起身,大步到船舱之外,登时见到爱妻的画舫已然被火焰吞没,不由双手发麻,通体如坠冰窟。
“皇后!”帝千傲顺着舰船的围栏朝着画舫疾驰,惊慌失措,甚至于将爱妻原名叫了出来,“洛长安!白夏!”
海胤、秋颜、嫪擎将领官员都追随其后,此生没有见过帝君如此慌张过,宛若丢了性命一般,不见了那份从容不迫。
帝千傲撞见一队奔去救火的士兵,他一把抓住打头那个,赤红着眼睛问道:“皇后已经救出,安顿在何处了?告诉朕。”
“今日风急,”那士兵哆哆嗦嗦道:“失火的渔船一下就点了画舫,画舫上帷幔多,一点就连燃从头到尾,皇后...皇后娘娘还在画舫内!进去救援的侍卫也被火封了都没出来!烧死了几十人了。”
帝千傲将那士兵放了,驱动着轻功便驰过连接画舫和舰船的木道,毫不犹豫地奔赴火海,“皇后,等朕,朕来救你,朕带你出来。”
海胤惊慌大叫:“嫪擎!康庄!救驾!火势危急,不可教帝君冲入火海了!其余人等,给我加派人手去画舫救火,营救皇后娘娘!!”
“是!”
闻言,嫪擎、康庄、秋颜以及夜鹰、荣亲王共计五人合力将已然冲至火焰里的帝千傲制住,他的龙袍已经被火烧得破败,他的手臂肌肤被火侵吞至布满伤痕,他厉声道:“尔等放开朕!画舫内是朕的结发妻子!是朕孩子的母亲!你们万不可阻拦朕...不可!”
帝千傲变得狂躁不已,他的五员得力大将被他以内力震得受了极重的内伤,他也被众人掣肘着步履维艰难以向前,他看着整个画舫完全被火焰吞没,他的身体渐渐地瘫软了,他只觉心中剧痛难当,口中一阵腥咸,噗的一声吐出鲜血来,“棋,还没下完。洛长安,你说了要等朕回来的!皇后不可食言!”
说着,帝千傲便觉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沧淼为他搭上脉,立时脸色大动,“不好,心脉爆了!必须马上施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