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寒:“……啊吧。”
秋颜不知发生何事,便随着沧淼上了马车,率先驱动马车离去了。
帝千傲与洛长安则步上了刘勤的马车。
洛长安坐在马车一侧,见帝千傲的面色从方才萧域的婚礼上就不悦了,待马车缓缓的启动,她轻声询问着:“究竟怎么了,如何不开心了呢?”
帝千傲抿着唇,许久道:“朕有个女性友人婚期近了,朕寻思送她些礼物,送金童玉女给她,皇后意下如何?”
洛长安心中一窒,原来是不满我与萧域为友人,“既然是友人婚期近了,是该送些礼物。”
“朕想在她落单时,将她逼在墙上,摘下她发髻上偶落的花瓣。如何?”
“帝君......”
“朕幸你的时候,心里想着别人的妻子,如何?”
“他已经成亲了,纵然曾经求婚于我,都过去了。还能怎么...,冷静!”
“以后和萧域断了来往!朕要求你杜绝再见他了!”
“您和萧域不是好友吗?还一起喝酒打猎呢…”
“朕这大度是...装不下去了!腹痛…至极!朕憎恶他!”
“方才许是离得近了,我也觉不妥了。往后和任何异性如有避不开的要说话,依您,多远合适?我听您的。”
“八丈开外!”
“......?!”洛长安惊住了,也终于窥得了他这无穷的让人窒息的占有欲的全貌,连别人有点念头他都可以疯了,“咱正被几百号敌人暗杀呢,其余事情能缓会儿说么,帝君……”
“有了丈夫,仍需蓝颜知己?”帝千傲浑然忘我,仿佛暗杀于他丝毫没有影响,“皇后需要与别人搞精神共鸣?”
“…...”他怎么越发来劲儿了。
洛长安心想,被暗杀都挡不住踢翻醋坛子,帝君果真心胸宽广,必是被暗杀习惯了,经验丰富,不像她,心慌得都快跳出嗓子了。
洛长安还未来得及回答,外面忽听得兵刃相交,前面林中潜伏的敌军与皇家影卫、白家军已然斗在了一起。
洛长安将车窗帘子掀开,只见月光之下,树影斑驳,林中兵刃相见有道道寒芒。
不时的又有箭矢飞射而出,四周危机四伏。
他们所乘马车的马匹受了惊吓,长嘶一声,竟而发足狂奔起来。
洛长安心内惶惶不安,又似心有千千结,这夜色,这箭矢,这教歹人追杀的场景,白家这装着半车布匹的马车,竟如她十四岁那年那夜邂逅那令她毕生难忘的少年时如出一辙。
“熟悉么?”
帝千傲望着洛长安的背影,轻轻的询问着,目光落在她已然脱去稚气的完美侧颜。
闻声,洛长安背脊猛地一僵,竟如心脏被狠狠地攥住了,她张大了眸子缓缓地回身,端坐椅上,握着两手细汗,在夜色里借着月光,迎进了帝君那疏离却饱含浓情的眸子,她心中狂跳着,她未语已先凝咽,她未开口眼睛已经模糊,“您...说什么?”
“此情此景,这月色,这暗杀,这半车布匹,还有...这人,熟悉么?”
洛长安喉间如同更住,他的面颊在树影中明灭,独那一双眸子如同将她望穿,她一时竟如回到了十四岁那年那夜,“这箭矢,这疾驰的惊马,这月色,这斑驳树影,这人,熟悉啊。”
“你十四岁那年的事,你小小年纪为了陌生男子舍命相救的事,不知根底,不知身份,一腔孤勇舍命相救的事,还…记得吗?”帝千傲深深地锁着洛长安,她每个表情他都不想错过,“朕隐藏的秘密,交代了。”
洛长安顿觉紧张到呼吸不过来,她攥住心口衣物,颤声道:“每一天都记得,每朝每夕都记得。那年我十四,今年我二十七,我记了十三年了。那惊了我年少时光的少年,竟是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