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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去秋来,转眼一年过去了。
大东冥和楚国的战争断断续续地打了十几场。帝君的阵营皆在兵营之内。足足一整年没有踏入后宫。
这一年里,洛长安剖腹产下了小儿子帝槿皓,以前觉得儿子叫皓皓不好听,现在觉得帝皓皓是念想,好听了起来。
太后的身子在这一年里因为记挂着战场上的帝君而经常卧病在床。
洛长安怀着槿皓时,边照顾着病床上的太后,边教养着帝槿禾的学习,同时找了多个名医帮白泽重新说话。
期间太傅又病故了,享年八十八岁,太后痴缠病榻不能周全,帝君征战在外无法归返,洛长安记着以前帝君说过太傅丧礼要以国父之礼来办,所以她张罗着将太傅风光大葬了,她没有让雅和宫的冷宫妃子公孙雅参加其祖父的葬礼。
加上白家的生意这一年在列国都有涉足,也需要她与刘勤多方合作。
这一年过得疲惫不堪,洛长安在二十六岁的年纪,绝美的面颊上有纹路悄悄爬上了眼尾,后宫的繁琐事务,让她忙到不可开交,她褪去了天真烂漫,凡事亲力亲为,细腻的手掌心布满了老茧。
这日洛长安正于坤宁宫与太后汇报着后宫各项支出,各宫用度,一年的战事,前线粮草对银两的需求旺盛,国库显得吃紧,她自己赚的银子也贴补了进去多数,因为战争,生意也不大好做了,眼下她各方面想着如何削减用度,引起了不少人的不满。
太后满腹忧思道:“长安,这场战事已经打了一年,哀家也病了一年,这一年里里里外外都靠你。回想之前哀家因你出身之事百般刁难,如今想来,不由心酸。”
洛长安温温笑道:“都是过去的事了。只是巴望着这战事早日过去。大东冥百姓可以安居乐业。”
“胜了!大东冥打赢了!”外面宫人的喜报之声在宫内传了开来,“帝君眼下已经到了宣武门外,片刻便会回到宫中了!”
大东冥打了胜仗,普天同庆。
太后面露喜色,握住洛长安的手,“皇后,你可听到了,大东冥打了胜仗了?傲儿回家了?”
洛长安轻声道:“是的,太后娘娘。”
“速速与哀家一起去到宣武门迎接帝君!”太后久缠病榻的身子似乎都爽利了些。
洛长安连忙扶住,宫婢仆从一起便要簇拥着去迎。
只见门畔一道身着战服的身影迈入了堂内,他腰悬宝剑,一手提着盔甲,他甚至没来得及去换下风尘仆仆的衣衫,便赶了来,他扫视众人,见到太后、皇后诸人皆在,他向太后便拜倒在地,沉声道:“儿子不孝,一年征战在外,令母亲担忧了。”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太后一把将其拉住,“长安,传下去,布膳,为帝君接风洗尘。”
洛长安低垂着眉眼,没有去往帝千傲的面颊去看,时隔一年,仍没勇气逼视他,但时过境迁,罢了,沉声道:“是,太后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