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长安沉默不语,连僵硬的笑也不肯给了。
对,他和公孙雅不过是办个婚礼,而她洛长安得到了他一绺头发呀!十四五岁时候兴许她会满足于爱情,觉得结发是多么深情之举,可是现在她二十多了,只觉得委屈绝望。
她过了懵懂靠爱情裹腹的年岁,她此刻更需要有人许她一个名正言顺。
洛长安突然听到了什么碎裂的声音,开始以为是哪里的琉璃碎了,结果碎的是自己的玻璃心。
三年了,没有一天她是有正经身份的,此刻突然让她觉得自己跟被圈养的高级妓女似的,并且不孕,男人玩过她连负责都不用负责,避孕药都省去了,她觉得自己见不得光。
做妾真的抬不起头来。父母兴许会被她气活过来。
帝千傲拉住她手,她感受到他指尖冰凉,她每次紧张就双手冰凉,不知道他手指冰凉是否也是因为紧张,他眼睛猩红着,甚至声音发颤:“说话呀洛长安。”
洛长安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听他语气似乎希望她干点有违伦常的事。但她什么也干不出来。
“梅姑姑,诶,梅姑姑啊,何不来与我推牌九?”洛长安决绝的将手从帝千傲手里抽出来,招手教梅姑姑过来,云淡风轻道:“帝君婚礼前仍有时间推三把。”
梅姑姑心疼得不行,进宫三年没见她要推牌九,帝君娶亲了,她不能生养,没有资本和筹码把人留住,除了推牌九没别的法子掩饰自己的悲伤无助了,“是娘娘,马上支摊,咱们推牌九,梅姑姑陪你。”
帝千傲拈了拈微凉的手指,没有再说什么,便对那主婚人道:“进来吧。”
那主婚人突然就雄起了,昂首挺胸走到沧淼跟前,中气十足指着自己鼻子道:“喂喂,苍淼神医,您让开一下,帝君传我进去,您听见了吧?您多余拦着。”
沧淼睇了眼帝千傲,不由一惊,帝千傲这小子眼神不大对,他做了什么决定了?不会是他想的那样吧……
苍淼便将腿收了下来,主婚人就兴高采烈的往院里蹦跶。
夜鹰看不惯外来物种入侵久安宫,下意识就拿起弹弓往主婚人后膝盖射了一记,那主婚人一下摔了个狗啃泥,嘴里小声叨叨着:“久安宫里的人太恐怖了!我招谁惹谁了啊,搞的像保卫战似的!”
“帝君!”主婚人来到帝千傲跟前,谄媚的点头哈腰道:“小的给您讲一下稍后的流程路线,咱们做一下背书,免得出什么小意外,小插曲!啊哟!”
夜鹰就跟上瘾似的,拿着弹弓往主婚人后臀一阵乱射,主婚人疼的表情古怪又不敢发作,最后勉力终于将始终沉默的帝君请出了屋子,在不跌的啊哟声中出了久安宫。
海胤叹口气,批评夜鹰道:“下次不能再用弹弓射别人后膝后臀了啊,多损呐,以后要射就直接照头射。”
沧淼:“......”
看来当太监的心理多多少少都有点变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