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许您应该告诉长安。”
“告诉你?”帝千傲垂下眸子,“大东冥国法奴不入皇族之册,你可知为一己私欲推翻国法于朕来说意味着什么。意味着被弹劾,被联名上奏,甚至被逼宫。告诉你这些,除了使你觉得朕心里眼里只有江山社稷,之外,会使你改变嫁人的想法吗?不说,是因为没有人可以给朕答案;不说,是因为说出来只会使你逃得更快。”
帝千傲的眼睫有着点点湿意,苦涩的笑意在嘴角稍瞬即逝。
洛长安的眼眶忍不住的发热,觉得自己特别的不是东西,甚至于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自己从来都在埋怨帝千傲不给她身份,从来没有试着理解过他的处境和难处。
虽然,但是。
无妨。
自己即便体会他的难处,也丝毫不会改变此时出走的想法。
“帝君,您不要难过了。好么。”洛长安拿衣袖擦拭着他的眼睛,“我理解你的难处,我不要求什么,我现下知道这二年在您心里,我是有留下一些痕迹的,起码,您为了奴才而烦恼国法之事,这对于洛长安来说已经足够了。以后,我会常常回想这二年的过往的。我会经常给你祷告祈福的。”
说完,自己都觉得自己特别虚伪,我找到下家了,也懒得应付你了,听在他耳中是这意思吧。
“在右相的枕边回想和朕的过往,在右相臂弯为朕祷告祈福。够了。朕不愿意继续听下去了。你简直……乱的可以了。”
帝千傲立起身来,朝着门畔踱步而去。
洛长安被质疑是感情观混乱的渣女,脸上猛地一热,但自己这行为,她无话反驳。
“您去何处?”洛长安在见他离开,心中不由一紧,嘴巴比脑子先做出了反应。
总感觉他这一走,就是永别了。
“你不是让朕参加诗会么?”帝千傲平静的嗓音听不出任何情绪,“朕去找公孙雅,参加诗会。你开启新篇章,朕寻思也需要迈开这一步了。向你学习。”
他说着,便觉腰身一紧,被洛长安从背后紧紧搂住。
他的背脊猛地一僵,她这是……在干什么。
洛长安十分唾弃鄙夷自己这种身体不受大脑控制的本能行为。
脑子里在想,洛长安,自重,好聚好散!
身体在想:抱住他,缠着他,甚至要他!
在这一刻,她五脏六腑纠结成一团,一边为了自己的大计决绝地要背弃他,一边紧搂着他腰身纠缠他。
他一定厌恶死她了!
或许她会被他嫌恶地推开,可是她不想瞻前顾后了,因为她在他身边的时日不多了。
帝千傲冷冷地将她的手从他腰身拿开,“你又想干什么,看朕哭,没看够是么?”
说完,他将手拉向门闩,准备开门离开。
洛长安将身子一倾,挡在了他身前,并且打开手臂挡住了屋门,完全被本能所驱使着,她此刻表现的就如一名脚踏两只船的坏女人,“我不准你走。起码,不能哭着离开。”
帝千垂下眸光,凝视着洛长安倔强的面庞,几近切齿道:“你究竟要朕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