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谁！！”

玛格努斯一面怒吼着，一面大声念起了咒文，接着它瞪大眼睛，试图穿过这层厚厚的盔甲，看穿那隐藏在其中的，怪物的真身！

接着，它看到了————！

“不，你，你是什么东西！！”

堕落的恶魔原体惊恐的大喊着向后退开，明明它才是那个头长着巨角，背负双翼的恶魔。但是现在，它看着端木槐的眼神充满了无法言喻的恐慌。它看见了盔甲下面蠕动的触手，扭曲的黑影，还有那张恐怖至极的凶恶面孔！哪怕隔着头盔，它也能够看到这一切！

“不……不要过来！”

玛格努斯跌跌撞撞的向后退开，它强迫自己闭上眼睛，但是无关视线，那难以形容的可怕存在已经彻底被映照在了它的脑子里。同时，那个声音也从玛格努斯的耳边响起。

“啊，你看到了，玛格努斯………”

“啊，腻坎肩惹，吗克露死………”

“*$#，#&#*！！&*&@）*……&，*……@……&@”

无数的噪音伴随着那个怪物的低语冲入了玛格努斯的脑袋，甚至连它大脑之中的知识和理智都在这一刻像是被击溃了一般冲垮！

“你不该看的，可惜你太好奇了………”

“腻不开卡都，口级以大考急惹………”

“#@）@&y*(#，@*……@&*！——)）*”

“不要说了，不要说了，不要说了！！！”

玛格努斯紧紧的捂住自己的耳朵，但是这毫无意义，千喉之魔的声音跨越了无数的维度，同时冲入了玛格努斯的大脑里。即便是玛格努斯也无法理解这一瞬间从所有维度向着自己袭来的声音，它紧紧捂住耳朵，此刻的玛格努斯甚至无法再控制自己的灵能，它感觉自己的大脑就好像是融化的冰淇淋，正在被搅拌的一塌糊涂！

这可真是………

看着身材庞大，此刻却像只小狗一样蜷缩在一起瑟瑟发抖的玛格努斯，端木槐多少有些意外。

端木槐倒是预想过玛格努斯可能会看穿自己的旧日支配者形态，原因很简单，那些精神相对敏感的人对旧日支配者也更加敏感。特别是玛格努斯这种强大的灵能者更是如此。

在端木槐看来，玛格努斯和福格瑞姆都像是会被自己的旧日支配者形态所感染的对象，毕竟这两个都属于那种精神敏感抵抗力又很弱的。

反过来，基里曼就是另一个极端，端木槐就算在他面前施展旧日支配者的力量，后者恐怕还会一脸懵逼的以为这是某种灵能的新式用法呢。

所以说灵能麻瓜就是这样。

端木槐在内心轻笑了一声，旧日支配者这种存在是最克制那些喜欢利用预言，精神敏感或者说神经质的家伙的。

就拿玛格努斯来说，端木槐即便和对方一起喝杯茶，它都要过十次灵感判定，只要一次灵感判定成功，玛格努斯就会发现自己的真身，然后大受震撼接着瞬间san值爆炸。

反过来像基里曼这种………端木槐就是和他一起吃个饭，那得到的系统提示也都是灵感判定失败，判一百次失败一百次的那种。

毕竟基里曼不擅长这个。

所以旧日支配者其实是最克制那些聪明又敏感的家伙的，反倒是老实迟钝的人不会有什么影响。

从这点儿来说，像玛格努斯这种，就是旧日支配者最好的猎物。

虽然早就有这个准备，但是………这后劲看起来有点儿大啊。

看着眼前这个已经瑟瑟发抖，彻底失去理智陷入恐慌状态的玛格努斯，端木槐也挠了挠头。

他原本还打算打一架呢，看对方现在这个样子，怕是不用打了。

那就………走流程吧。

端木槐举起手来，接着只见玛格努斯身上的黑影开始流动，它们化为无数条触手，缓缓的在玛格努斯巨大的身体上展开，随后一只只眼睛从中浮现，其中有动物的，有鱼的，有昆虫的———各种各样的眼睛展开，死死的盯着眼前的世界。

“啊啊啊啊啊啊！！！”

对于玛格努斯来说，它并没有感受到身体的变化，但是此刻它的尖叫声却越发猛烈。此刻玛格努斯只感觉自己的内心像是被无数目光洞穿一般，亵渎的，模糊不清的低语开始在它耳边响起。

“瞧瞧，这不是我们的魔法小马吗？”

“一个总会把事情搞砸的笨蛋。”

“他觉得自己什么都能做到，但是他什么都做不到。”

“失败者……………”

“他出卖了一切，把自己奉献给了邪神，但是他还是一个失败者。”

“什么都做不到的失败者。”

“做什么都会失败，这就是玛格努斯。”

“你背叛了帝国，背叛了帝皇，而现在你连自己都背叛了。”

“其他人也舍弃了你，哪怕是你的千子……………”

“不，不，不，不，不……………”

听着耳边的低语，玛格努斯只感觉自己的精神开始恍惚，它绝望的试图开口辩解，然而很快，这些低语像是浪涛一样覆盖了它的话语，将玛格努斯缓缓的包裹其中。

红色独眼欧格林的身体开始逐渐融化，在被黑暗阴影束缚的地方，它那原本坚实的肌肉像是腐化的蛋糕一般溃烂，接着，它就这样消失在了黑暗的角落里，端木槐只是站在那里，默默的看着眼前这个恶魔原体的腐化与消亡。

随后无奈的叹了口气。

“我还没动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