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子灵看着自己的房间，干净，整洁，摆设位置跟永安坊的家几乎完全一致。

她深吸一口气，在周庄的教导下刷牙洗脸，然后将器皿原封不动地放回刚才的位置。

只要稍微挪动一点，她回去之后就有可能拿不准。

“夫君，现在位置对得上吗？”

文子灵忍不住开口问了一句。

“对得上。”

周庄看着身边的“文子灵”，此时的她眼神空洞，但也能独自洗漱，并没有出现太大偏差。

于是文子灵松了一口气，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正在房间外面吃早餐的中年夫妇都吓了一跳，因为这是两个月来，文子灵第一次主动离开房间。

“女，女儿你怎么出来了？你现在是清醒着的吗？”

中年妇女激动地迎上来问道，她的齐耳短发已经有一半花白，皮肤看着也很久没有保养，穿着很普通的蓝色衬衫。

据周庄观察，文子灵在地球这边的母亲叫做梁丹，是一名数学老师，为了照顾文子灵请了年假，现在还没回去工作，父亲则是汽修厂的组长。

“娘亲，我清醒着，我今日想出门走走。”

文子灵乖巧懂事地说道。

“出门，这……我陪你去。”

中年妇女先是露出担忧的表情，随即眼神又坚定了起来。

“答应她吧。”

周庄点点头，示意文子灵答应下来，外出有个照应也会更加方便一些。

“好，等会娘亲带我出门。”

文子灵乖巧地点点头。

“好，好，那我现在就去换套衣服。”

梁丹说完早餐也不吃了，她也知道文子灵“清醒”的时间短，赶紧进屋换衣服去。

而坐在餐桌前的男人，也就是文子灵在地球的父亲，他叫做文致远，板寸头，不苟言笑，颇有一家之主的威严。

他放下喝豆浆的碗，突然对文子灵说了一句：

“你管你妈叫娘亲？你以前从来不这么叫，虽然医生说你脑部缺氧可能会出现各种问题，但我想问……你真的是我们的女儿么？”

文子灵噎住了，她搓着自己的衣角没有回话。

确实，从文子灵的角度来看，她并不觉得自己是这对夫妇的女儿。

可她也能感受到“母亲”梁丹给她带来的爱意，也能感受到“父亲”文致远的关怀。

对于失去家人的文子灵而言，这个问题她不想回答，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子灵，你就当自己是他们女儿，但回答不用那么肯定，说你失忆就好。”

周庄的声音再次回响在耳边，于是文子灵鼓起了勇气，她看着文致远说道：

“父亲，我是很多东西都不记得，但我是不是你们的女儿，你自己应该有所判断，至于我说话方式改变，或许是我最近读书多？”

“嗯，父亲吗？这个叫法……其实也不是不能接受，出注意安全。”

“好。”

文子灵点点头，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

换好衣服离开家，文子灵用手捂着她连衣裙的裙角，满脸通红，用蚊子般的声音向周庄问道：

“夫君，地球的衣物都如此叫人羞耻吗？这裙子才到膝盖，那别人岂不是能看见我小腿？”

“咳，大家都这么穿，你慢慢也能会习惯。”

周庄干咳一声，难怪文子灵在家也要穿长袖长裤，原来是觉得露出手臂和脚很羞耻。

在周庄再三确认之后，文子灵鼓足勇气，跟梁丹一起走进了电梯里。

“这是电梯，你右手边的数字面板可以操控想要到达的楼层，你之前不是说自己好像住在天上吗？你按数字1就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