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
“请问是关门了吗?”
…
乔森把手机放进口袋,看向前面锁门的工作人员,打量里面询问着。
“嗯,关门了。”
“下次再过来玩吧。”
工作人员已经不是第一次被这么问了,简单回复以后并没有在意。
而乔森看着关灯的项目,回头看了眼漫步的陈知忆,走过去说道:
“她们关门了。”
“园里,估计也只有这一个。”
乔森轻声说了句,陈知忆闻言看了眼里面,又不禁看向面前的男人。
刚才从奥德赛之旅下来,两人在烘干区耽误了点时间,吹了吹衣服。
然后乔森便带她来了这里。
碰碰车,小孩子玩的东西。
“我…”
陈知忆准备提议回去,但她一个我字刚话落,乔森便再次抬起脚步。
见对方走向中年大姐,她收住了要说的话,静静看着对方与之交涉。
今天她十分开心。
虽然她哭过气过、失望过。
但她也很明白,有些感觉是掩盖不住的,例如为什么觉得对方特殊。
这么久了。
只有乔森给了她这种感觉。
和何雨凝一样,刚才在激流勇进,她也以为乔森录像是在录她出丑。
而之前,也不是乔森第一次强硬把她搂在怀里,可一次比一次强烈。
陈知忆说的是…安全感。
她不需要任何人的保护,因为她自己可以过的很好,可以保护自己。
而又仔细想想…
乔森每次都在保护她,但每次她面临的伤害也都是这个男人带来的。
从相遇那天便开始了。
乔森说不想自己被捡尸,保护自己到酒店,然后作出伤害她的事情。
一边保护,一边伤害。
一边伤害,一边保护。
陈知忆清醒的明白这一切!!
但却又是无可奈何花落去。
喜欢一个人是控制不住的,她只是可以理性的权衡利弊,可以离开。
可她控制不了自己把对方当做唯一的心,控制不了人类的生理反应。
她可以拒绝亲亲,拒绝抱抱,却无法控制自己的眼睛不去寻找对方。
那种感觉很玄,就像人群中一眼便望见他,人群中仿佛也只有对方。
二十多年的所见所闻和教养,让她比之同龄人可以更好的控制情绪。
但只有面对乔森她控制不了。
就像被人撕雨衣。
其实就算是被身后,那陌不相识的路人撕掉的,她也能做到不生气。
她会询问对方为什么这么做,如果回答不满意的话,直接报警就好。
出现问题解决问题,她可以很好的控制情绪,不会让情绪浪费时间。
可雨衣是被乔森撕的。
她一如既往并没有任何情绪,对这个男人她逐渐有了莫名的亲近感。
而亲近代表着信任,虽然难免还是有警觉,但不会再想任何阴谋论。
当然!
没情绪不代表没脾气,所以陈知忆才会假装把手机扔了来表达态度。
她可以控制情绪让自己不生气,但自己要是真不生气,又怎么控制。
也不能没有愤怒,只是没想象中被人无缘无故撕掉雨衣该有的生气。
而乔森抱住她的肩膀,把他搂进怀里低下头,和对方近在咫尺之时。
她的心里直接蹦出来一抹感觉,前所未有的占有欲出现在她的心海。
因为性格和周伯等人,陈知忆无欲无求,虽然她做什么都蛮认真的。
但或许是对自己太严格的缘故,她从没给自己定过太难完成的目标。
只要做好,认真做就够了。
包括在物质层面,例如有些奢侈品,她连想都不用想那东西便有了。
她从来没有渴望得到过什么…
但耳边惊呼尖叫,她似乎能听到自己心跳声和男性呼吸声的那一刻。
她心里出现了渴望。
但陈知忆从来都不是急性子,她依旧是理智的,那种感觉很快消失。
而在烘干房吹头发,抬眼见到乔森耐心等她,又自然亲近的眼神时。
陈知忆清醒的认识到,自己对面前男人真正意义上,有了占有欲望。
她一如既往地,增加了感觉。
回首往事,像做梦一样。
从痛恨开始,再到后面的报复、戏耍、挡箭、愧疚、认真、惊讶。
从什刹海被风吹动的西装外套,到琴房里动情悠悠的怎落笔都不对。
从落红的羁绊,到父亲的插手,到昔日的约定,再到如今的占有欲。
一切都像做梦一样。
不知不觉,假戏便成了真。
她当初还以为,两人先动心的人本该不是自己呢,没想到命运弄人。
当然,有占有欲不一定要控制对方,她的观念依旧是自由、平等的。
乔森有自己的学业事业,她也有自己的学业事业,都有自己的生活。
甚至,可能因为乔森的下限太低,陈知忆都心甘情愿降低了标准线。
只要乔森不乱来,对方想怎么活就怎么活,她也有支持对方的能力。
无论是心理还是物质、精神。
那什么叫乱来呢?
第一,作出反人类举动。
第二,挑战公德的底线。
第三,感情的不负责任。
第一二条先不提,陈知忆如今不可能有能陪乔森与世界为敌的决心。
至于未来…谁知道呢。
第三条,是她真的降低了,而她降低的不是自己的,是大众的标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