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看。”
“这不是挺正常的嘛!”
香烟抽到一半。
乔森见陈知忆默不作答,抬手示意着香烟,又指了指前面的吸烟区。
众所周知,公共场所是不可以吸烟的,但文明旅游对应的是素质。
闻言陈知忆抬起头,明白了乔森什么意思,随即看着对方主动跑开。
高跟鞋轻轻踩在地板上,她凝望着跑过去掐灭烟又出来等她的男人。
…
“好了,走吧。”
一股烟草味透过口罩进入鼻腔,陈知忆闻言抬起头,却见乔森示意道:
“去哪边买两瓶水吧。”
…
“嗯。”
陈知忆答应一声,随着对方走向前面不远处的售货机,依旧无言着。
而乔森内心希望和她说说话,倒是没有那么沉默,很快拿出了手机。
“喝什么?”
…
“这个吧。”
乔森一边操作一边问,途中见一根玉指指向百岁山,他不由偏过头。
看着面容依旧平淡的陈知忆,他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继续看向屏幕。
选了两瓶百岁山,乔森扫码支付过后主动弯下腰,拿出里面两瓶水。
顺手拧开瓶盖,他把一瓶水递给陈知忆时,看向对方轻松自然问道:
“你读过增广、菜根这类书吗?”
听到乔森这个问题,陈知忆不由摇摇头,她其实读过但感悟并不多。
乔森的感悟也并不怎么多,但示意陈知忆继续走,他说着世态炎凉。
“你听说过渣子行吗?”
走到一半,听到乔森这个问题,陈知忆摇摇头,她还真的没听说过。
“那我就简单直白的说说。”
乔森喝了一口水,轻轻拧上瓶盖继续往前走着,偏头对身旁人说道:
“你听听这段话啊。”
“不夸大的说,我骗过三个体面的年轻小姐,甚至还带上她们妈妈。”
“妈妈女儿一起,我弄到所有女人,在我们这一行管这个叫一巢端。”
“那个唯一留在家里的是个老男人,末了,就那么孤苦伶仃地饿死了。”
“你再听听这么一段话。”
“那天夜里,我抱着孩子往家里赶,可孩子有些调皮,哭闹个不停。”
“我猜测是孩子饿了,但路上又没有吃食,我就没有在意也不敢停。”
“中途我停在路边解手,但偏偏好巧不巧,遇到个外乡前来问路的。”
“简单敷衍他们以后,我带着孩子继续赶路,只是心里越来越不安。”
“孩子依然是哭闹不停,我感觉身后有人在喊我,回头看却没有人。”
“为了让孩子不哭闹,我开始耐心哄着她,我用手便捂住了她的嘴。”
“孩子最后真的不哭了。”
“就是她的亲生父母,要是知道自己孩子已经死了,那该多伤心啊。”
…
听到这里,陈知忆心头一震,尤其是看向乔森时善良的她只觉一凉。
乔森的语气明明很平淡,周围的环境明明很欢快,甚至有不少孩童。
可陈知忆却…
只是乔森却没有停,再次看了她一眼后,捏着百岁山继续轻声道:
“你再听听这段话。”
“那天我和几个朋友聚在一起,我听见他们聊,是不是要搞票大的。”
“我们几个没有正常收入,平常都靠些小偷小摸度日,也都习惯了。”
“那天下午,我们像之前一样做好一切的准备,也进到了那户人家。”
“我们偷了首饰偷了钱,我以为要走了,朋友却说女主人特别漂亮。”
“这户人家结婚不久,朋友上次就来过一次,看婚纱照特别的漂亮。”
“…”
!!!!
因为Rc的蝴蝶效应,除了渣子行,这个世界并没有其他两个悲剧。
陈知忆是第一次听,且乔森三段话,逐渐变的详细,逐渐变的平淡。
作为高高在上的大小姐,作为千禧年新时代国民,大家安逸太久了。
这种安逸环境下,让人们对恶的认识越来越肤浅,也越来越陌生化。
随地吐痰、公共场所喧哗、电话骚扰等素质问题,被贴上所谓的恶。
甚至,不对老婆好。
也被贴上了所谓的恶。
作为一个接受过高等教育的人,陈知忆当然也知道易子而食的典故。
但如今三个故事听下来,尤其是听乔森说出来,她却是胆颤又心惊。
这三个故事不像易子而食那么遥远,它们仿佛是就发生在身边一样。
它们分别是:
诱拐诈骗、拐卖儿童、入室奸杀。
…
或许是乔森最后讲的太详细,陈大小姐成功被气到有了一点点发抖。
而望向紧握粉拳蹙眉不知在看什么的她,乔森拧开瓶盖轻声继续道:
“我这个人不在乎外界的评价。”
“我不是那种说不得,说两句我就急的性格,更不会辩解无所谓的。”
“但!”
“我反感被别人骂人渣。”
“因为我最痛恨的就是人渣。”
“我现在特别想知道…”
“你口中的人渣是什么样的。”
“是那些花心移情别恋的男人,还是胡搅蛮缠的女人,只是这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