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叔叔，不用强撑着了，承认不是你干的吧。今天你就能和你儿子团聚了。”我走到他面前的椅子上坐下，对他说。

“和你说了。我是变态。直接杀了我就是了。“直接判就是了。还是说，你们连杀我为小女孩报仇的胆子都没有？凶手？”我抬起头，满脸蔑视的看着那个警察。“只有杀无辜人的胆子是吧。”

凶手是没有能力的人对警察的蔑称。在七十年前的无能力者暴动中，警察杀害了大量起义者，因此，这个称号被传了下来。听到这个称呼，陈警官表情明显抽了一下。

我倒是无所谓，毕竟我又不是条子。“你见过有变态称自己是变态吗？叔叔？”

他没理我，我接着说下去。“这个国家对超能力者的研究从来就没停过。有特异能力的孩子被拐卖的事件数不胜数。你知道研究所是怎么对这些超能力者的吗？”

他听见这个话，明显急了，脸变得涨红。“你跟我说这个干什么？别说这些没用的。要杀就杀。”

“先别急嘛。等我说完。他们把你关在小屋子里，每天给你灌输你是实验动物的思想。吃的都是一些难吃到要死的营养餐，从来没有自由时间。每天都会被要求做各种实验，而且从来不会征得你的允许。如果有谁想逃脱出去，你猜怎么的？他们会抓回去，当着其他孩子的面折磨。”其实最后两句是我编的，我之前在的研究所里，被研

究的超能力者只有我一个。

“你别说这些没用的。与能力者无关。我就是那个杀人凶手，你该杀就杀。”

“你听我说完嘛。叔叔。听说过六年前那个报道吗？读心能力者被从研究所中解救出来那个。你想向我隐瞒的，我一开始就知道了。一个普通孩子都没有人权，更不用说一个智障超能力者了。还是空间系的。”在他眼里，我似乎化身厉鬼，用嘴当成最锋利的剑，把他的防线刺穿。我有些疑惑，我明明只是把真相说出来，为什么他会是这样的反应。

或许是我没说完，我说完了就好了。

“不。。。不。。。是我在杀人。我是变态。是我杀的人。。。。”他还想做最后挣扎。猛然看见陈警官腰间别着枪，他暴起飞扑向陈警官。用手铐把陈警官两手按住，借机想拔出陈警官的枪。

“没用的。方叔叔，枪里没有子弹。”我没有上前躲开，也没上前阻止。我一开始就想到会变成这样。“别想用枪自杀，用良心逼警察结案。”

他听了，像被抽掉了魂一样，失去力气。陈警官很轻松的就把他从身上移开，现在的他与刚才暴起时像两个完全不同的人，刚才暴起的时候，那个力量让强化系的陈警官都无法招架。这就是父亲的力量吗。

我又想起了夏迪斯。

我走到方叔叔旁边，不着痕迹的挡住桌子的角落。联想到夏迪斯，猛然对他也生出了一种共情，我蹲下，把他没有力气只是在哭的脸转向我，用我能想到最温柔的声音说。“方叔叔，我来不是为了击溃你的心理防线。而是想告诉你，凶手另有他人。“

他的脸上还是如同死水一般，没有任何波澜。“我想告诉你，凶手不是方壮壮（他儿子，而是另有他人。你们都是被栽赃陷害的。“

他还是没有反应，只是嘀咕着。“人是我杀的，是我杀的。”

“方叔叔。方叔叔！”他的潜意识正在消亡，以前的潜意识也可以比作一副图画，他是完整的。现在，他的潜意识开始一点点减少。如果全部消失，我不知道他会变成什么样子。

“怎么办？”我看向陈警官。他似乎是见过这样的案例。“那些失去生活依赖的人有时会出现这样的情形。有一次有一位妇女，调查夫君死亡的真相，结果发现是他儿子杀的。听到真相的时候他的表情就和他一样。”

“那那位妇女的结局是？”

“没两年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