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株长着枝叶的幼苗,终于再次舒展了身子。
它的株高,也在其舒展中,达到了尺许高。
它那生在枝茎上的花苞,也长成了拳头大小。
‘哗哗...’
冥河水,生着微澜,又一次向着河沿冲刷。
那幼苗上的花苞,也在河水这次的动作中,被卷进了河水中。
河水中的微澜,似是感应到了什么。
然后,一连串的波涛,便汹涌而至,齐齐向着那水中的花苞冲击。
‘啵啵啵...’
此时,幼苗近处的一些花儿,纷纷炸裂。
花瓣清扬,一霎漫天。
那炫白中带着沧桑之息的花瓣,便也顺势进入了河水中。
花瓣并没有被河水带走。
它们带着一种悲凉,一起裹到了花苞的周边,把花苞,牢牢包裹。
可这些花瓣,岂能抵住河水的力量。
没多久,这些花瓣,便被冲刷殆尽。
‘啵啵啵...’
就在花瓣马上就要被冲刷干净之时,河沿上更多的花儿,再次炸裂。
那进入河水的花瓣,也就再次增多。
它们再次把河水中的花苞,牢牢护持。
这些,好像是花瓣的使命。
是那使命,促使着它们,生出这样的动作。
河水继续生涛。
那花苞,也就随着河水的流动,持续飘动。
而随着花苞的漂移,所经之处的河沿上。
其上的所有花儿,便成为了这个花苞的护持之物,一直炸裂,一直保护...
这样的情形,又足足持续了好几天。
而那被牢牢包裹的花苞,也终于在一阵微颤中,孤然盛开。
花儿一开,一种梦幻般的幽香,随即生发。
那幽香缕缕扩散,把身边的所有,全部荡开。
一点微火,生现在了花儿的正中。
微火带着悲切,缓缓生明。
且随着它的明亮,它还有脱离开花儿,向上浮动的姿态。
继而,冥河之水,更加狂暴。
一阵阵的浪潮,以更加凶猛的姿态,向着花儿,向着这点微火,狂躁涌来。
“之身浩然,岂待来生!”
一缥缈的话语,从空而至,传进了花儿之内。
一澎湃的气息,也带着沧桑,跃进了花儿中的火苗里。
‘啪!’
一声轻微的脆响,从火苗上生出。
声响发出,那齐齐涌来的冥河水潮,立时退却。
然后,那点微火,终是从花儿上跃起,跳进了枉死域的大地之上。
好巧不巧。
这点微火,恰好被一只身形似猿,头上却长着角,且正在觅食的冥灵兽,给吞进了腹中。
接着,感应到自己肚子犹若火烧得冥灵兽,便一边嚎叫,一边撒开了蹄子,玩命狂奔。
奔跑中,这个冥灵兽的肚子,逐渐隆起。
冥灵兽的哀嚎之声,也再次剧增。
“叫什么叫?你不知道这片地,是爷我管的地方吗?”
冥胖的声音。
他自被剥夺了域主之位,仍旧留在枉死域中。
他现在的职位,是冥卫府中的一个小兵仔。
冥卫府的职责,相当于人间的府衙,专管域内鸡毛蒜皮之事。
而冥胖,因为其身份特殊,府衙管事不敢招惹。
可这冥胖又是一无所能。
所以,冥卫府的管事,便把冥胖安排在了一冥民相对较少的地界---
让他主持这片大点地的所有事情。
至于冥胖干不干事,全凭冥胖自愿。
且在冥卫府管事想来:就算冥胖他不干事,这片只有万余冥民的地界,也生不起多大的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