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庐江城街上作乱的怪人又是什么来历?裘非常完全不解自己怎么一点风声都没听到,早在得知秦隽等人逃脱的时候他便派出自己那只乌鸦奇禽试图暗中找出秦隽等人去向。
可俗话说“物似主人型”,就连他裘非常驯出的乌鸦奇禽也是既狡猾又胆小,虽也发现“井中人”却因雷子辰放出奇禽“三斗”的嘶叫声而选择找个地方先避祸。
玄衣卫奇禽在侦查方面别具优势,却容易被其他的玄衣卫奇禽发现,这只乌鸦懂得避其他奇禽的耳目,宁可不通报主人变故也要保全自身,也算是像它主人一般聪明得很了。
它躲到了什么地方呢?偏偏就是花子弄。
花子弄的上空什么鸟都可以任意来往,会使弹弓打鸟的,一般也沦落不到去参与什么丐儿帮一样的组织。
这只乌鸦奇禽躲进花子弄后,无意间就发现藏真心和夏尝笑被马长面手下的花子看着,安置在一处破院。它虽认不得夏尝笑,却认得藏真心,只觉得查清此人下落回去后领主人前来非但没有不通街上消息之罪,反过来是大功一件,或许就可以换小气的主人赏它二两好肉。
就是这个想法,让它比鸟类短暂的寿命到达之前更早丧命。
小看夏尝笑是它被破空剑气打落的原因,“下下签”夏尝笑眼力非常,早在前一天晚上雷子辰已经说过裘非常有只染了灰翎的乌鸦奇禽,夏尝笑有十足作为杀手的警觉,怎么会任它轻易靠近探查?
“下下签”夏尝笑突然出剑击向空中,这一手也吓到了所有看管藏、夏二人的乞丐,以为这两人要动手突围。
藏真心看了裘非常的乌鸦奇禽落下来,才明白夏尝笑为何突然出手:“那是玄衣卫的奇禽!”
其他乞丐哪里听得懂这是什么意思?气氛正在剑拔弩张,是那脸长的马长面挥手制止群丐轻举妄动。
马长面出面问向两位可疑的客人:“玄衣卫,就是那个朝廷过问江湖事的组织?”
“下下签”夏尝笑剑仍在手,冷冷道:“是。”
马长面更加奇怪:“玄衣卫怎么会派只鸟儿来这花子弄?”
这一回是藏真心来答:“‘平生不做亏心事,夜半拍门心不惊’。朝廷真要有什么人想要拔掉丐儿帮这种半涉江湖的组织,玄衣卫来做这拍门恶鬼,再合适不过了。”
藏真心虽然不知裘非常奇禽出现在此到底是自己这边行踪暴露还是怎样,既有这个机会挑动花子弄群丐和裘非常对上,那这个机会不趁白不趁。
马长面却未如藏真心所想是个莽撞之人,不如说此人虽然有狠厉的表象,实际却也只是个色厉内荏的草包,不然就不会甘心居于范“大饭头儿”之下这么久。
马长面没有多说什么,心里已经在想若是玄衣卫真如这个姓藏的女子所说要“拔丐儿帮”,自己该怎么逃掉才好。
就在这时,终于也有从街市上逃过来的乞丐为花子弄里的人带来庐江城里有“怪物”在街头闹事的消息。
跑回来的乞丐说得夸张之极,好在“井中人”形貌本就骇人,在“怪物”外表上这乞丐不用添油加醋,就能说得情景十分恐怖。
说到这儿,除了夏尝笑和藏真心互看一眼,同时认定这闹事的应该是“井中人”外,其余花子弄里的群丐还只是当做一桩奇闻来听。
直到这名乞丐说到看到泽生帮帮主张泽生被人抓了,带到“怪物”闹事的现场,这才终于是和花子弄群丐有关的一件事了。
马长面也好,其他花子弄群丐也罢,范“大饭头儿”人死之后本来这些人就只剩下去向泽生帮闹事多少得些好处的志气,若张泽生不知道卷入什么事死了,这罪冲谁问去?
群丐一阵咋呼,马长面只是简单下令要派人看好花子弄的巷子口,以免“怪物”若是闯将到花子弄里大伙儿没人有个知觉。
无论是夏尝笑还是藏真心此时都已看出群丐大有散伙儿之意,范“大饭头儿”没了后这些人也没有什么胆气,其实两人已经没有机会实际上借这些人做些什么。
群丐此时连看管藏、夏二人都顾不上,各自只想收拾自己不多的东西,然后趁早从庐江城这是非之地避得远远的。
藏真心趁机小声向夏尝笑道:“夏大哥,稍后我们单独强行擒了马长面,问他知不知道江湖里是什么势力曾想让花子弄的群丐为其所用。”
夏尝笑明白了她的意思,点点头表示同意。
藏真心和夏尝笑跑来这花子弄说要带群丐“开饭”,无非是想要借这些人找泽生帮的麻烦,搞出个隐隐相抗之势来钳制张泽生的行动,如今张泽生不知道卷入什么事情,这方面没查清问题前也就不再进行。
那花子弄群丐对二人的唯一意义,就是查清他们背后有什么江湖势力想要通过他们插手庐江城而已,这点眼下只有范“大饭头儿”左右手的马长面可能知情。如果马长面不清楚,这条线索也就只好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