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苇原诸事议定之后,南宫妙霖也不得不抽出点工夫,来应对自己的两位姐姐
经过两度商议,南宫飞星已对南宫妙霖服服帖帖甘居人下的态度产生不满:“这两次听下来,我们前来响应讨伐‘切利支丹’贼人义举,才真叫一个‘义’字。
别人把事情安排得妥妥当当,我们只管叫刀手弟兄们别人指向哪里就冲向哪里。
这哪里有能争功的机会在?我看那位殊胜宗的首座对我们的重视也有限,事后未必就靠得住。
我看不如直接回返百花谷,当这事情没发生过,好歹可以保全手下,在事后再以南宫寻常自行决断,置本谷刀手安危不顾之责去怪罪他。”
南宫舞彩笑着摇摇头,她知道自己这位姐姐直来直去,全然不是谋划的料。
不过她也同样不擅长和人勾心斗角,比那位堂兄南宫寻常也差远了,所以她才指望起南宫妙霖这位亲弟。
所以南宫舞彩自然是要出言安抚亲姐,为南宫妙霖说上一些好话的:“姐,你这就见得短了。
固然那位法首座看起来不像念恩之人,妙霖何曾想过指望他的相助?
依我看,妙霖的计划不是争功,而是为了让南宫寻常争不到功。
妙霖,姐姐猜的是也不是?”
南宫妙霖知道南宫舞彩出言相助,趁势就接道:“舞彩姐真是一点就通,为弟正是这番打算。
不瞒姐姐们,今天先后两次忍让,实在是因为这期间没有相争的意义。
‘义助’玄衣卫、殊胜宗我们是做不来的,就算事情实打实做下去,真是会赔了手下也不见得落到别人说个‘好’字。
所以在为弟的打算,‘义助’走这一遭本来就是要反其道而行之,寻常堂兄这边既然已经自己把自己陷进去,剩下就看他损兵折将后怎么向家中交待便是。”
这话说出来,南宫飞星马上就提出疑问:“妙霖,你且慢一下。
你说‘反其道’,此间主事的可是殊胜宗、玄衣卫。
我们真要动手破坏他们的行动,就算能让南宫寻常那边损兵折将,可是触了‘四山两宗一府司’的虎尾,这样不是两败俱伤?”
南宫弄花曾经夸奖自己这三个子女之中南宫飞星最具将才,南宫飞星性子直来直去,在大局上却多少能着眼一些,倒是不负自己父亲的评价。
南宫飞星的疑问确实理所当然,南宫妙霖却只神秘一笑:“姐,你不用担心这点。
我说‘反其道而行之’,没说事情由我们动手啊。
为弟另外解释了可靠的朋友,正处于需要保一保那些‘切利支丹’贼人的立场,我们只需要为其制造机会,剩下就是保全自己人坐享其成罢了。”
“嗯?”这话不单没消除南宫飞星的疑问,反而更让她多添忧虑:“这如果让人知道可是个不小的把柄。
妙霖,你那朋友如果无通天的本事,我看不如放弃这朋友将他交出给玄衣卫、殊胜宗或许还能小立一功。”
“欸~姐,那才是多大的功劳?
我请问一句,我这朋友且不说本事如何,此番交出大家大费周章不过是协助抓获一些‘切利支丹’贼人同伙。
那这功劳相比那‘闭眼太岁’之前为寻常堂兄提出的证人、克制手段,在整件事情中哪边分量更重?”
“自然是人家那边。”
南宫飞星丝毫不用考虑,她提出这点本来也不是认为此举有功,只是但求个无过而已。
南宫妙霖见南宫飞星承认这点,正好时机合适阐述自己看法:“那既然比功比不过人家,何不尝试让我那朋友大展手脚?
这一路上两位姐姐也应该知道李用刀带回来的寻常堂兄那边消息,也亲见了他们情形。
他们手上现有那位‘三不治郎中’张郸和游剑‘灯庐’两项,这两项如果带回谷中,对姑奶奶因为使用‘晓霜白刃’和‘落影雕铤’遗下的病症有所帮助,那大伯再为过继之事开口,下任家主基本已经底定了。
姑奶奶对百花谷能有今日的名声居功至伟,她选择什么人过继,什么人就是下一任的家主,这可是老家主和父亲一辈共五位长辈所既定。
眼下这两项优势暴露我们眼前,寻常堂兄更要携着去对付‘切利支丹’贼人,这是让他失去这两项优势的最好时机啊。”
话说到这里,南宫飞星也不得不点头承认这是个机会,只是她态度仍然保留。
南宫舞彩心知自己必须推姐姐一把,好让弟弟南宫妙霖能够掌握住自己这一方的方针,她于是反过来替南宫飞星发起疑问:“这点说来也奇怪。
妙霖,想来南宫寻常也不至于不知道保住这两项带回谷中才是定局,特地这么深陷其中,倒是有几分像是故意用来钓出我们而设的陷阱呢。”
南宫舞彩素知南宫妙霖巧舌如簧,替南宫飞星开口她有所顾虑的疑问,反而是给南宫妙霖说服自己这位大姐的机会。
“哈哈,二姐你比大姐更能联想。
眼下局面如此之乱,各方势力变中有变。试问江问事、法首座、‘闭眼太岁’再有智慧,真能让局面受到自己控制吗?
更何况我那位朋友身在暗处,不为人知,对这三名谋划者也是个变数。
‘闭眼太岁’是知道我那位朋友的存在的,而你见他提过吗?
可见他也知道摆出这点也不保证能够摆平我那位朋友暗中的手段,如果不能摆平或者事前证明我那朋友的存在只是徒乱军心反居一罪,故按下不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