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跨虎拦的汉子手抽长形跨虎拦长柄,做枪势力手贯柄而拿,腕转抖而刺,再向秦隽击出新招。
绳标在左后,扁平跨虎拦枪尖在眼前。
秦隽咬牙握紧手中尖刀,刀尖自下向上而提,使出一招好像寻常开山刀法中的“力劈华山”刀路。
这当然不是“力劈华山”的反用,而是“夏姬八斩法”中秦隽从未找到机会在实战中用出的绝强极招。
短距劈空刀气拖地而互撞成乱流,再将混乱劈空刀气以无招之招牵带之法挑起,如泼水一样把劲力和刀气浪潮泼洒身前一丈的斩法“翻天彻地刀锋大逆卷”!
是否能翻天姑且不论,一拖一挑之下,秦隽脚前土地卷入刀气,掀起高五六尺的尘浪,留下一个五尺深椭圆巨坑,真正做到“彻地”。
前压尘浪暗藏乱流刀气,用跨虎拦的汉子撤拦不及,干脆抛拦而退,比起两边,直接后退更可能避开这一招。
如果用眼来看,确实会觉得这种可能最为可能。
劈空刀气如同脱颖尖锥,从尘浪之中射出,劲力从正面飞入汉子左半边脸后,这名汉子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
尘浪的变化速度,远不及混乱劈空刀气,他看着尘浪的运动来避,速度比直接避刀气要慢得多,退也退不够安全距离。
刀气入脸,汉子左眼血花爆绽,双手捂着左脸蹲在地上。
秦隽出招之后稍一低头,仍是给身后袭来绳标击中左后脑高处,也是眩晕一时。
血从秦隽的脸上淌下来,秦隽终于回身看向那名用绳标的敌人。
这一眼看回来,配合秦隽此刻半边脸给头上血所掩,一副尊容如同恶鬼罗刹。
那用绳标的敌人顿时丧胆,抛下兵器拔腿就跑。
秦隽回身只一息,身后响起一声清脆爆鸣,眼见身后纪四爷身上一动。
一动之后,纪四爷才喊出来:“啊——!!”
秦隽心下大慌,赶紧俯身,好在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只击中了纪四爷的右臂。
纪四爷乱叫不停,看他压住身上伤的地方血流不止,这种奇怪的攻击所成之伤怕是要比秦隽那一刀“卷天席地刀流大横走”更重。
秦隽生怕纪四爷再受一创,蹲伏在纪四爷身前才敢转回身来。
就算不能明了何人出手,秦隽自己作为炼体者多挨一下总比让这纪四爷再受创而死,此行抓不到这条“舌头”要好。
转回身的秦隽也没看出这攻击自何方位而发。
那名抛下跨虎拦的汉子蹲着的身子直接向自己前面栽倒下去,口中吐血,没能再起来。
劈空刀气入脸透彻,直伤其脑,此人已丧命,当然没有余力做出那一击。
秦隽没能看到出手的人在何处,是因为他虽然看过来,目光扫的总是院中。
出手之人从合围之前就在屋里埋伏,仍未现身院中,秦隽只看院内当然找不到此人。
他用的乃是一柄“铁炮”,怒界所谓“铁炮”就是怒界改良过的秽界火枪,发出一击便要塞弹压实再做第二击,经过怒界一改在雨雪天气仍可击发,称“雨铁炮”。
这人此时也真从身上摸找出一粒铁丸,塞入“雨铁炮”枪管,再以木棍要往枪膛底部塞实。
缕臂会既和“切利支丹”合作,自然也被赠与不少怒界好东西,这“雨铁炮”也是其中一项。
天空寨寨主派来这个人持用“雨铁炮”,纪四爷仍以为是为了暗中帮助自己,没想到到了关要之时,此物被用于寻机灭自己的口。
天空寨寨主也是狡猾之人,派出个懂用“雨铁炮”的,这派出之人武功都不用会,既能派上用场,也能让惯常武斗的江湖人掉以轻心。
这得是民间狡智之人更是经商心黑之辈才能做出的安排。
弹丸既然塞实,这人从茅草窗缝中再塞出“雨铁炮”枪管,“口舌至尊”秦隽既然挡在纪四爷身前,这人就要先用来杀他。
然而这第二击并没能击发出去。
这人手中突然一空,手中“雨铁炮”已经不见。
他正纳闷之间,转身四顾……却发现自己根本不用四顾,一个面上横肉挤在一块显得面相凶恶之人正在把玩刚才还在他手中的“雨铁炮”。
这人眼见突然有敌人欺近身后自己还浑然不知,一股凉意从脊梁窜起,却顾不得情况,手摸向腰间。
他腰间本来还备了把匕首,纵使真遇上武功高强之人用不上,好在握在手里能让他有一丝勇气。
把玩着“雨铁炮”的人,自然是那疯子冉老大。
冉老大脸上喜乐无限,显得面相更凶,此时他就是用这张脸还笑着问这人:“这什么东西?看着挺好玩的。”
这人想说自己这可不是玩具,更想让冉老大把“雨铁炮”还来,看见冉老大这尊容怎么敢开口?
冉老大见他不答,自顾自把“雨铁炮”翻过来倒过去两边,突发恍然之声:“哦,我好像会拆了!!!”
说时迟那时快,冉老大说出这话同时居然就真动手在“雨铁炮”上上下抠唆,用了不到两息把这“雨铁炮”机簧、扳铁、枪膛完美拆成一件一件。
拆完之后,他好像大失其望,把手中最后的铁枪管随手仍在地上。
“我忘了记下怎么装回去了,没得玩了,还你!”
这人既感冉老大莫名其妙,却也只好手持着匕首往冉老大方向指着,余光扫到地上件件零件,更感心里苦涩。
冉老大倒是浑不在意,好似小孩儿没了玩具,最后说了一句:“你自己装回去吧,别跟我爹我娘说是我搞坏的!!”
说完这句,冉老大的身形就这么消失,也不知道从哪里出的屋。
这人拿着匕首四处指了指,确定没人才抛开匕首摸索其一件件完整的零件来。
他哪里会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