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叫裴起的锦衣卫校尉领命,何语晶也不反对,三人马上制住狠摔了一跤的黑衣人武景明。
平千兴以铁如意制住黑衣人武景明,除下面罩后确认此人是同门武景明无误。
平千兴道:“武师弟,你是怎么回事?!”
裴起喝道:“平少侠,先且制住进行搜身!问话之事不妨等全体落网之后由贵派掌门和康大人进行,各自分开讯问会更有效果。”
平千兴点点头,同时听到一声轻叹。
平千兴听得叹声是从何语晶那里传来,转头一看何语晶半圆拱眼睛仍含笑意,表情也不像感到遗憾。
他还是得问:“何姑娘,为何发叹?”
何语晶笑答:“没什么。”
裴起也奇怪何语晶为何发叹,他也是确确实实听到叹声从何语晶那边传来的。
只是当事人既然说没什么,谁也不好追问原因。
何语晶其实心情大好,她是真的带着微笑,只是旁人分辨不出来。
“闭眼太岁”,何语晶心中只是叨了一次这个名号。
康初、应之柔和剩下的两名玄衣卫校尉继续对黑厢马车的追击,眼看对方真的奔进吴关镇,康初道:“应掌,准备呼喊贵派弟子接洽!
胡乾,炼觉者只剩下你了,盯紧黑厢马车!”
应之柔依言大喊:“众琅琊派弟子听令!!注意道路,不要让有任何人发难跑出来接应马车机会!!!”
街上本来就有琅琊派弟子巡街,听到这话,几队人赶紧往这边稍为靠近过来。
马车转过一处破落房屋,又一名黑衣人给踢了下来,在地上翻了又翻,撞上一户房屋墙角才停下了一动不动。
康初喊道:“应掌!”
应之柔点头,和汇合上来一队弟子停下凑近那名被丢下车的黑衣人,应之柔挥手示意其他弟子凑更近些。
琅琊派弟子依言去靠近那名黑衣人,凑近之后,那人的面罩也给除下。
那黑衣人和应之柔同时认出对方。
那黑衣人道:“‘渡世常笑’!”
那应之柔道:“‘横锁’明庭!”
第二名下车的黑衣人,正是首阳门“横锁”明庭。
一名玄衣卫校尉也自觉留下来,此时出言道:“麻烦应掌先着弟子进行搜身,问话之事不妨等到所有人落网一并发落!”
这名校尉自恃身份属“四山两宗一府司”,对江湖小派门掌门的应之柔也只同康初一样叫是“应掌”而不是恭敬叫声掌门。
应之柔只好点点头,突然发现黑衣人之一是自己得罪过的首阳门后辈人,他心里只有不详的预感。
如果可以,他想马上私刑逼问,可偏偏玄衣卫之人在场,他无从发作。
如果这一切都是有其他安排呢?应之柔突然想到这一层,只觉得自己遭人算计,一股凉意从脊背爬上来过了后脑又麻痹住喉咙舌头。
这简直荒唐到极点了,黑厢马车车厢之中,姜赐安心中一团乱麻!
就在刚才,那架着自己的黑衣人又把钢刀丢下,这次是这黑衣人自己凑到驾车黑衣人身后给他反踢一脚踹出车厢。
自己是不是也该找个时机给他这么踢一下?
如果不该挨踢,自己该怎么做?!
那之前两名黑衣人也有人用刀架着过这名驾车黑衣人,这人是不是就是先前所说另一个给绑了的?
那这人还驱车继续奔下去做什么?
刚才在琅琊派那处房屋里,是不是这人逼着自己唱那怪歌的,还是其他人?
是不是有名黑衣人拿着那琅琊派的“锋牒”?
刚才好像其中一名黑衣人给了另一名黑衣人什么东西,那是谁给了谁?
谁做了什么,又没做什么?自己又做了什么?自己好像什么都没做!
谁又是谁,谁又是我,我又是谁?!
慌乱之中,马车又奔了一阵,他听见驾车黑衣人开口问话:“你打算等到什么时候?!莫名其妙!”
这次黑衣人用得好像不是那怪声怪调了,那自己是不是也不该用了?
什么等到什么时候?这群人都有毛病,这最后一个又是指什么?
“车厢里不是地上有钢刀吗?你一口我一口,你还等什么?!”
说完,姜赐安懵懂之中无意识拿起那名第二名下车的黑衣人抛下的钢刀,看见那仅剩的黑衣人也抛下缆绳拾起脚下钢刀。
姜赐安忙道:“你不驾车吗?!”
那黑衣人好像翻了个白眼道:“谁还管你驾车?!莫名其妙!来跟我相拼”
说完,那黑衣人举起钢刀,姜赐安赶紧也用手中钢刀来拼。
这人力道好大!姜赐安来不及叫苦,就听得一声“你这贼人!”他深感莫名其妙之余回喊了句:“你才是贼人!”
两口钢刀又拼在了一起。
马受惊乱奔,将车厢撞在一栋房屋上去。
两名黑衣人从摔成碎片车厢里各自爬起来,各持有钢刀,眼看又要相拼。
康初喝道:“全都拿下!”
姜赐安看见那黑衣人抛刀跪下双手抱头,用不是怪声的声调喊道:“我是通明山庄弟子,我给贼人绑了!”
姜赐安赶紧照做,大喊:“我是山阴帮帮众,我才是给绑了的那个!”
康初长出口气,只让其他人先给两人拿下。
玄衣卫校尉胡乾凑近康初,告诉后者,未发现从黑厢马车曾经抛出任何东西。
康初心下稍安,人总是跑不了的,也应该没有转移“锋牒”的机会,哪怕“锋牒”被破坏自己今日的安排总也做到了极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