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击,葛吉是扬膝盖挺前,双杵横拉、似点似扫,不敌邢无二左手又一摆。
第三击,葛吉是双杵立地,身子倒钩而落,一双脚跟压下,遭邢无二左手一托给他托飞半空,在几步外而落。
邢无二叹口气,看着刚刚踉跄站定的葛吉是道:“没劲,还不如当年的法却形!
你把‘十方极乐拈’的腿功、身法和‘金刚降魔杵’融合一起,算是有想法,还不行啊。
哎,看来我得给你道个不是,我气你做什么?气到你出真功夫一点,我便对现在的悯生宗失望一分。
你行行好,算我说错话。我宁可闲着睡一觉,不想再看你丢丑了。我叫邢无二,‘无’是‘无事可做’的‘无’。”
葛吉是“哼”了一声,却也不敢再轻易进攻。
他明白邢无二并未动用真格,邢无二的“天鼓雷音妙法”会融入他其他武学里,成为独特的体系,真当他认真的时候,心音便“震动如天鼓”“声响如炸雷”,便是邢无二再伪装也伪装不了是否动用实力这一点。
邢无二见葛吉是似乎安分下来,一笑道:“这就对了,你叫葛吉是,‘吉’是‘避之为吉’的‘吉’。
你要避谁呢……你该避谁呢……?这里值得你避的只有我,也就是你该避我。”
邢无二一边调侃葛吉是的名字,一边站起来,突然他发觉了四周环境的变化,不自觉发出一个“嗯”字。
邢无二先发觉问题,因为问题出现在葛吉是的身后。
雾气散开些了。
因为葛吉是刚才连环三招,为求攻路之奇、快来不及收回所有的劲力,外泄的劲力终于掀起了阵风,刮跑了那名古怪老人聚起来的雾气。
意孤行、边述真同时发觉异常,边述真因为这变化之突然得以把眼睛移开师父龙逸飞的幻象,从而看清雾后到底有什么人、发生着什么事。
边述真同时脑筋飞转,徒生一计,喝道:“意兄弟,趁现在……!!”
意孤行闻声一愣,心想“现在做什么”,只见边述真身形已经从自己眼前一晃而消,他背心几乎是同时受了一股虽然并不沉重却无法抗拒地把他身子送前的力道。
“……趁现在帮我,挡一下啊……!!!”
边述真的这个声音传进意孤行耳中的时候,意孤行已经不知道这一声发自身后多远,他只眼睁睁看到那可怕的双剑面具女“问命师”距他越来越近。
邢无二看着那边的几个人,先是快速判断了一下突然在另一个小子身后赞了一掌借机而退的边述真,心中暗自评价道大概比小门派掌门强些不过未来应该也成就有限。
反而是被推向“问命师”意孤行,虽然飞到一半,邢无二却眼前一亮,这人似乎没什么功夫在身,根基和前途姑且不明,但是如此年轻便有如此遭遇,绝对好玩。
这个主意一作定,邢无二双眼一眯,身形一窜至“问命师”和意孤行之间手往后一摆,掀起一阵小风,这股小风瞬间撞飞“问命师”一丈多之高,让这名神秘的女子身影消失在雾气仍浓的远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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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意孤行,他只看到眼前多了个面相粗野的中年人,伸掌一阻他身后那股力道便完全消失,停下得安安稳稳。
“你受罪了,不过从现在开始没关系了,因为我来了。”邢无二尽可能让自己说给意孤行的这句话显得正派些“我叫邢无二,‘无’是‘无法坐视’的‘无’。正是偶然路过此处,虽没蒙面却和蒙面也一样会执行公平的行侠仗义者。”
邢无二一席话说得意孤行不知道如何接好,好在他此时反应不过来似乎也无所谓,因为邢无二说完这一套后便回身只和远处那似乎庄稼汉的人物说话:“我意已决,我要带走这个小子,你若要阻拦,便来阻拦。
我叫邢无二,‘二’是‘说一不二’的‘二’!”
说完这句,邢无二便几乎是拖着意孤行走,意孤行稍挣点说话空间,马上便说:“那两个是我随从!!”
邢无二手指一扬,头也不回,一阵风便把两个壮硕青年吹醒,还一路吹着连滚带摔跌到意孤行等人来时那艘小船上。
邢无二不愿意回头,因为他也知道自己再回头,也会更耽误功夫——他并未看漏自己很想再见识一下技艺的当年之“雪峰无上师”、法却形、邢不一、天师洞“虎师”以及昆仑山众妙门司教九光真人的幻影。
如多看几年,他不免也会怀念起那一战来。
理智告诉邢无二时过境迁后这些人应该更强了,其中无法见证的恐怕只有死在扬州的法却形,正是因为这点期望让他能够忍住不看这些过去的影子。
意孤行也就算了,阮大生、谷春早两人如梦初醒,脸上便挨了邢无二两个火辣辣的嘴巴,他们两人尚且不明白何事,只听到一声不容违抗的厉声道“撑船”!
意孤行惊魂未定,也不敢揣摩这位突然冒出来的前辈脾气,他颇有讨好之心,他觉得刚才来看这人武功远胜于什么七大派弟子边述真,心想既然有缘结识,会不会这才是他的机遇?若能投其所好,受传一招半式,说不定会比加入所谓百花谷南宫世家更值。
于是意孤行也不顾两名随从脸上的不满,堆出一脸他认为最为献媚的笑,介绍起来自己:“多谢前辈相助我们三人。我等来自孤行寨,我叫意孤行,今日若不是……”
“嗯?”邢无二闻言突然眉头一挑,不让意孤行说完客套便反问道:“你说你叫意孤行,哪个‘孤’字,‘孤独’的‘孤’?”
意孤行自然不敢自顾自先把客套说完,于是只好重整语言,接话:“不怕前辈笑话,正是‘一意孤行’的后三个字‘意孤行’。”
邢无二“哦”了一句,突然双手左右往前一揽,把正在划桨的谷春草、阮大生两人脑袋仿佛吸在一起,在半空撞得如同西瓜爆绽一般,毁了两人半个身子,这两人身子随即飞到左右两边湖水中,整个过程顺畅之极,连谷春草、阮大生血肉都没多少溅回小船之中。
意孤行哪里想得到这个?他被骇得不行,险些便从船头退到“踟蹰海”湖里去。
邢无二仿佛没事发生,眉头一展,道:“这就对了……你叫意孤行,‘孤’是‘孤身一人’的‘孤’。
现在开始,换你撑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