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老师的晚餐？ 还真让他猜中了，只是风险稍微大了点。 王小小！杜老师咬牙切齿地靠近他，额头上青筋暴起，紫青色血管清晰可见，脸上肥肉随他动作颤动。 江兰摊开手：怎么了？ 杜老师将手中书本狠狠甩在他身上：你的学分别想再加回来了了！ 随便你。 话音刚落，全班除了江兰皆是倒吸一口凉气，看来学分对他们来说很重要。 系统 训斥完江兰，杜老师又强压着怒意继续上课。江兰只得坐回位置上，他已经脱离学校太久了，高中知识忘的一干二净。黑板上密密麻麻写着他看不懂的题目，杜老师的话就如催眠一般，惹得他昏昏欲睡。 系统 江兰：还要找啊。 系统 那倒也不是，这样也挺好，多了几分探索的乐趣。 终于是熬到下课，江兰很自觉地将玻璃碎片清理干净。 借清扫的名义在周围学生周边游走，果然在他们身上闻到浓烈又内敛的腥臭味，侧目看去，这些学生虽然都在跟其他人交流，动作却十分僵硬，校服将身体紧紧包裹，裸露在外的皮肤呈死人一般的惨白，青紫色血管清晰可见。 江兰稍微活动了一下身体也感觉有明显阻力，就像是关节生锈，无法进行过大的动作。 这是怎么回事？同化吗？ 他这种战五渣如果不能逃跑那可就真的完蛋了。 王小小你，没事吧？ 一位身形瘦小的男生出现在眼前，他的半张脸都被刘海遮住，戴厚重黑框眼镜，看不清他的表情，只知道他的脸色跟其他学生比起来更有血色。 厕所？怎么个救法？ 系统并未回答他的疑问。 江兰只得笑笑：没事啊。 方小鱼：你，等一下，能不能陪我，去食堂？ 说话方式真是奇怪，江兰在心里留意到这点，表面还是同意了方小鱼的请求，反正他也不认识路，刚好借此机会熟悉一下这所学校的构造也不错。 见他同意，方小鱼也没对说什么，缓缓转身，重新做回位置上。 江兰注意到他的后颈上似乎有什么东西，不过被校服衣领挡住，暂时无法查看。 他倒也不着急，从容坐回自己位置。 在场外的围观群众眼底下，江兰这家伙竟然撕下课本书页，开始折纸 这人是认真的吗？ 没事吧这家伙 心理素质真好 说不定是已经疯了，不然哪个正常人没事干这种事？ 就是闲的。 这人叫什么，我感觉他有可能会通关。 好像是叫江兰？ 我记住他了。 好在一直到上午的课程结束都没发生什么大事，方小鱼神情冷漠地朝他走来，面对江兰递来的纸鱼不为所动。

见他不领情，江兰也就作罢，拿来几张纸塞入口袋，默默跟在方小鱼身后。 人流有条不紊地朝教学楼外走去，江兰凭借身高优势，这次终于是看清方小鱼后颈，上面是古怪的圆形伤口，看起来也才笔尖大小，但是密密麻麻红了一片。不止是方小鱼，其他学生后颈上也隐约透红。 难不成自己身上也有？ 江兰伸手去摸，在触碰到的瞬间，一阵酥麻刺痛感席卷全身，大脑仿佛被电击闪过，眼前顿时一片空白，江兰踉跄了几步才勉强回过神。 方小鱼注意到他的异常，缓缓侧过身，头却还望着前方：你怎么了？王小小。 江兰摆摆手：没事。 方小鱼：那，我们，继续走吧。 在江兰的要求下放慢脚步，被走廊上挂的学生照片吸引注意。 照片下方印着完美学生四个大字，这些学生笑容僵硬，瞪大双眼，极力想表现出开心情绪，但在他们那惨白的脸上反应出来的只有惊悚，脸颊还被人为打上腮红，就像在一张白纸上胡乱抹了两笔大红色颜料，如此突兀。 江兰：他们就是完美学生？ 方小鱼嗯，只要，好好听话，就能跟他们一样。 我才不要变成那个鬼样子。 江兰：你们就整天坐里面听老师话，不做些别的吗？ 方小鱼沉默片刻：那是，无意义的。就像你，刚刚，做的事情一样，毫无意义。 江兰：为什么一定要有意义呢？ 方小鱼彻底沉默了，江兰也不打算在这个问题上浪费时间，跟随人流来到食堂，面对柜前那还在蠕动，散发着腐臭的不明肥肉，这次换成江兰沉默了。 方小鱼：这个，很好吃。 江兰：没胃口。 方小鱼： 在对方的注视下只挑了素菜，翻转过来又发现菜叶上趴着不少胖乎乎的白色大肉虫。 江兰： 没错，这个敢于生吞活青蛙的牛人，其实很害怕虫子。 但相对于那些肉，这个还算可以了，只要等一下把这些东西挑出来 方小鱼：你，真的，不吃肉？说着还想把自己碗里的肉夹给他。 江兰：不用了谢谢。 方小鱼：好吧。 在布满油污的食堂里，每走一步都像在滑冰，随时可能摔倒。蟑螂成群在脚边扎营，大大小小四处乱爬，江兰已经做好拉肚子的准备了。 刚一坐下，耳边就传来方小鱼以及其他学生咀嚼的声音。江兰皱了皱眉头，看着碗里四下爬行的肉虫，不知该说什么，他的大脑已经拟订好一万字的遗言，甚至连自己埋哪都想好了。 简直是感天动地。 他终于是鼓起勇气，小心翼翼用筷子夹起扭动的肉虫，刚想放在桌上，抬眼就对上杜老师阴冷的目光。 江兰： 杜老师眼睁睁江兰把虫子一只只送入口中，这才满意离去，直到那个肥胖身躯彻底融入人群，江兰才把藏在袖子里的虫子抖落在地。 场外，那群人再次被他的操作迷惑到。 他不是吃下去了吗？ 没有吧，那家伙刚刚用手挡了一下，应该是趁那个时候把虫子塞袖口里的。 真厉害。 还好校服足够宽松，不然他可能真的要吃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