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蛇涌动不断,她在汉语、英语、法语之间来回转换。
“朕为始皇帝,后世以计数,二世三世至于万世……”
“i‘m_alfa,i_am_omega……”
“l’etat,c’estmoi……”
“it_is_not_the_strongest_of_the_species_that_survive,but_the_one_most_responsive_to
change……”
“e_hold_these_truths_to_be_self-evident,that_all_men_are_created_equal……”
“i_am_convinced_that_he_does_not_play_dice……”
“no,e_are_million_people_cursing_the_son_of_a_bitch……”
“占人类总数四分之一的中国人民,从此站立起来了……”
“that‘s_one_small_step_for_a_man,one_giant_leap_for_mankind……”
“美国同行与我们关于谁先实现可控核聚变实用化的争论毫无意义,我们一起点燃了人类之光……”
“frack_chink……”
“西太平洋自古以来……”
“kill_chinese……”
话音落下后,光蛇变得更粗壮了,几乎将她整个手臂裹住,而她眼瞳中的光芒闪烁得更快,到最后如太阳般流溢出澄黄的亮光。
不知持续了多久,光蛇消散,眼中光芒黯淡下来,她将手举到眼前,看了片刻,不知道是迷惑还是思索,脸上开始有了变化,但没等到展现出什么表情,就又恢复了雕塑般的平静。
眼芒如呼吸般缓缓闪动着,上下四周的光壁开始闪起一点点更为炽亮的光芒,随着她轻轻挥舞的手,又化作光尘飘浮而出,悠悠落在她手心。
这一次光尘没有汇聚起来,而是猛然膨胀开,展现为一团光影。光影由点线构成,最初还杂乱无章,但点和线像是有生命似的,或伸展或卷曲,或明亮或黯淡,片刻间就凝聚出类似多边形3d建模的景象。
在这景象中,一半是密密麻麻如方盒子般的物体,一半很空旷,偶尔闪起一点黯光。二者相隔的那条虚线上,几个同心圆组成的物体中心,类似红外夜视仪下的炽亮余辉正在向外扩散。
她注视着这片余辉,似乎在寻找什么,然后歪着头,看向上方,在那里有了发现。
那是个带着斜角的长方形物体,里面有一点极为黯淡的光晕,与构成模型的点和线完全不同,倒与那在红蓝之间变幻的余辉近似。
随着她手指的点动,景象急速放大,一直大到那点光晕的轮廓都能看清,但轮廓在不停动着,粗糙的线条难以看清具体形象,不过这个轮廓的外围,又被光点和线条描绘出一个固定的空间围住。
她仔细盯着这点光晕,眼中光芒再次急速闪烁,景象中无数细小而怪异的符号刷出,密密麻麻,极为快速地滚动。
然后她的面容再次有了变化,似乎对这种状况不太满意。
手指再次点动,点和线条像是细胞分裂般运动起来,原本粗糙的3d模型急速细化,与此同时,贴图也一层层抹了上去。
过程看似复杂,但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包裹住那点光晕的物体,以及物体所在的空间就如人眼所见的真实场景,清晰显现出来。
那是个粟色短发的白种人女子,正躺在一间狭小的舱室中,抱着脑袋在床上翻滚,汗水浸透了全身的衣服,嘴巴大张着,却听不到声音。
看着这副景象的她,眼中光芒再闪了一下,声音响起,那是凄厉无比的哀嚎。而随着她的关注,那个白种女子的哀嚎声又高了几个分贝。
似乎这不是她的目标,景象恢复到原来的粗糙模型上,她转向其他方向。很快,在那片余辉的边缘,发现了一个正在快速移动的光点,因为还没脱离余辉的范围,很不容易发现。
这一次她很熟练地将这个光点的景象清晰地呈现出来,一个黄种人青年坐在直升机的副驾位置上,正跟驾驶员在说什么,之前观察到的光点已经扩展为一片光晕,几乎罩住了他的整个大脑。
当她关注着青年脑袋上的那片光晕时,那个青年也抱着脑袋惨哼了一声,但他却咬着牙转过头,朝她的方向看过来,似乎有了极清晰的感应。
她眨了眨眼,光尘化作的整个景象消散。
她眼中光彩大盛,又一片光尘展现开,这次赫然是悬在地球卡门线上的飞船。类似3d模型的点线结构不断放大,一直透入内部,线条勾勒出几条长龙,正如江河般涌动。
又一片光尘化作另一个光幕,上面是繁复无比的机械模型。一个又一个模型放大,先是无人机,最初的史莱姆、蝙蝠和地精的模型已经黯淡了,亮着的是一种带着x翼,机身粗壮的型号。再是机器人,龟背蜘蛛身和一大堆有仿生关节腿的模型也黯淡了,现在亮着的是机械骡和众多类似兽类的型号。
她挥手划动,机械骡之外的所有模型黯淡下来,接着亮起一个人体,再变幻为骨骼模型。
将这个模型固定后,她手指点动,复制出一个拖入到飞船中,而留下的那个,她则细细地开始勾勒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精细的类人体模型成型,她的手指点在飞船模型上,顿时亮起一片红光,跟着她手指的运动,红光被拉出一丝,置入到模型体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