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川微微皱眉,“发生了什么?”
洛长恭似乎有些恍惚,面甲下的双目显得迷离而缺乏神采,“我只记得傍晚时分,缥缈宫一个仙子找到我,说掌门青蓝子有事相求,我便跟她来了,等到进入这处院落,便觉四肢乏力继而不省人事醒来之时就在那屋内,和那缥缈宫的一个仙子一同躺在血泊之中,手中”
他拿起至今仍握在手中的长剑,那是他获封“洛”姓时得到的御赐飞剑,时常被他挂在战马一侧,此时的飞剑之上沾满鲜血,“手中握着这把剑!”
一众剑修听得面面相觑。
洛川则面无表情,当下一言不发大步往院落内走去,一众剑修也跟了进来,洛长恭则一动不动持剑站在那里,哪都没有去。
洛川在报信骑兵的带领下进入院落,如今的院落中到处都是轻微打斗的痕迹,墙上剑痕,柱子焦黑,他只是一扫而过全不理会,然后便到了那一间屋子。
骑兵轻轻将虚掩着的房门推开,一股浓郁的血腥气便扑面而来,洛川早已不是没有见过血的人,但却没有第一时间走入房间,只是和众人一起站在房门外往里看。
只见房屋当中床榻一旁的地面上躺着一具女尸,尸体下面尽是血迹,那血水沿着她的躯体蔓延开来,染透了小半个屋子,原本洁白缥缈的裙子上血迹斑斑又凌乱不堪,尤其下身位置一片狼藉,有着明显的撕扯痕迹,以至于那女尸大片的雪白皮肤裸露在外,看起来是遭了侵犯的。
“你们来时就是这样?”洛川问道。
那传信骑兵点了点头,“我们来时军候大人就站在院中,缥缈宫的人已经全都不在了,见此情形我们也就没有进去这屋子。”
洛川点头,视线在房间内一切细节扫视完毕后,转身来到院中,“将这屋子连同院落一齐封锁,任何人不得进入。”
一众骑兵飞快的动作了起来,秦万松和长须老道几人则在看天。
“天空中与影大人对峙的神秘人没有想要搏命的意思,应该只是拖延时间,如此看来,今夜之事确实是个阴谋,只是”秦万松皱眉回头看向那已然被关上房门的屋子,“只是缥缈宫的仙子确确实实死在了我们的别院,如今她们一整个宗门的人都逃了,若是有人栽赃,说不定如今已经满城皆知,这怕是就说不清了啊!”
“自然是说不清的,既然人都跑了,捂也捂不住,”长须老道也将目光从天上收回,“可如果不捂,总不能让永昌郡司律府衙的官吏来院子里查吧,说不定栽赃的就是永昌郡,而且,外面那个军候怎么办?别忘了如今咱们的院子里可还扣着两个兴城的官呢。”
“让四大宗门的人来查,”常五溪道,“这事情如此蹊跷,四大宗门总可以秉公而断还我们清白吧。”
“就怕查出来的东西”魁梧道士萧斩看向洛川,“还是会对我们不利啊”
“身正不怕影子斜,咱们既是被诬陷的,怕什么?”常五溪道。
“如今这场面外人看了一目了然,缥缈宫的仙子死了,杀人凶器就在那军候手上,”萧斩道,“你非要说我们是冤枉的,那缥缈宫的仙子难道是被她们自己人杀了的?就算事情真的如此,你又如何证明?”
“最怕的不是无法证明,而是即便你证明了”秦万松长叹道,“大众仍是不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