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此一役,暗部大概会在这柔城里做些疯狂的事情,你得看着些,不能让他们做得太过火,尤其直到如今洛川也没有给柔城派来一个合适的县守,有些事做得过了便难挽回了,他是很在意民心民意的,”千雪看到陈敬之眼神里似有询问之意,便就直言,“我必须要回去洛川那里了,他此次南下南疆我始终感觉不安,作为一名太守来说他总是太过冒失,身边没有一个人能说上话会很麻烦。”
“暗部”陈敬之有些为难的轻叹一口气道,“敬之当尽力而为。”
“这句话我会替你转告洛川,”千雪又道,“我那位师门长辈和启星真人应当会在柔城之中再待些时候,直到你确定广郡确实退兵为止,有事你可到港口码头去寻,仙游子则要南下离郡了,银匠曾说过那零之约定,此次云百楼遣上三境强者刺杀于你已经是犯了忌讳,可大军交锋尤有借口可以推脱,若是大军既退仍要如此大概就会惹来些他也未必惹得起的人,既如此,到时候你只要小心些就当无碍。”
说完也不等陈敬之回应便跃上飞剑一路往南飞去,就此离了柔城。
陈敬之则仍旧在东面城墙上等候,看着那广郡营寨拆成一片白地,又听着一波波斥候和亲兵传来的军报,内心一片安宁。
一夜无话,直到第二天天刚破晓,陈敬之便看到了从东南方向而来的大军荡起的烟尘,等到太阳升起时大军已从东城门处入城。
援兵到来之际,全城沸腾。
士卒们高举兵刃欢呼着迎接兄弟友军入城,直把会师搞成了凯旋而归般,热烈。
李牧就在这样的气氛下一路登上城墙,来到陈敬之面前行了个军礼道,“末将李牧率军来援,见过陈将军!”
陈敬之冲李牧点了点头示意他来到身边,问道,“你信里说让那三千骑兵追击川城败军去了,如今怎样?”
李牧走到陈敬之身边憨厚一笑道,“先前沈均已经来信,川城败军初时还有绕道西来的意思,后来便一路往川城去了,既然眼下连柔城外的广郡大军都退了,想来那川城败军的主将也当接到了撤退军令,如此那三千骑兵不日便能归来。”
“嗯,”陈敬之看了看东方之后转身看向一片欢腾的城内,“此番柔城之围十有八九便此解了,上奏太守大人及军务处时我会为你甘梁援军请奏首功”
“将军不可!”李牧急忙道,“柔城之围可解自该是柔城守军拼死血战之功,甘梁援军不过恰逢其会罢了怎么能作首功?而且李牧此番北上未得离城方面调令本已属于违令行事,将军上奏之时若能建言功过相抵已是极好,首功一说李牧决不可受!”
“违令之事你不必担心,毕竟太守大人曾授予我安陵一地战时临调权,稍后我为你补一封调令即可,首功之事也可容后再说,只是若甘梁之地当下稳固无虞,则你部精锐便就暂留柔城,”陈敬之看向西方目光寒冷,“经此一战便已明了,鹿头城不拔,柔城始终如芒在背,若是不能将宁河彻底变成安陵一地可用之内河,则南北两方也终难合二为一,我已传信于军务处郡尉大人,等到太守大人批复之时广郡退兵之事便应该尘埃落定,川城新败亦不足为虑,届时我们便从柔城开始,发起最后一战!”
“柔城背后这把刀子必须断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