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思片刻后道,“讨巧终究是讨巧,为了给这个蠢货擦屁股,就不得不去算计算计那个人了,洛天恩留在北地的后手不论是什么,都不能让它顺利落地,离郡要多花些心思了。”
女人又抬头羞羞怯怯的看了云百楼一眼。
好一阵沉默之后云百楼忽然道,“将永昌郡三支军队的行军计划密传一份给安陵郡南部战场的将军韩丰。”
女人一愣,随即点头问道,“详尽计划还是?”
“越详尽越好,”云百楼笑道,“韩丰是个狂妄的蠢货,你若不给他一份详尽的计划,他十有八九是宁可信其无的,而且即便我们给了他这一份详尽计划,他也不一定能赢得一场漂亮仗。”
女人又问,“安陵郡太守那边需要送去一份吗?看样子他是要在这一轮乱局之中动手谋夺一些实打实的兵权的,若是韩丰也在他的筹划范围内的话,后续永昌郡与安陵郡的战局就要由他来主导了。”
“他做不成的,”云百楼手上把玩翡翠麒麟的动作慢了下来,“安陵郡有名无实的太守又不是只有他一个,他们家往前数三代哪个不想谋得一些实打实的兵权,谁又成功了?他爷爷和太爷爷阴谋算计都玩不过当时的军方权贵也就不去说了,他爹装疯卖傻了一辈子,图穷匕见时倒是险些成功了的,可最后又怎么样?”他摇了摇头道,“还是格局太小,只论一城一地之得失,早晚也只是别人家的手下棋子,他也一样,只盯着安陵郡那一亩三分地能成什么事?”
“安陵郡太守的人也去接触过那个人,”女人看向云百楼的眼神里有仰慕,有敬畏,也有微不可查的笑意。
云百楼指了指女人笑道,“如此我就说他有那么一星半点的格局好了,”他的笑容渐渐淡了,“这两个人大概都是命中注定了要在泥潭里挣扎的,旁人想把他们拖上岸看来都不成啊”他忽的跳转了话题,“我写给陆东风的信送到了吗?”
“送到了,另一封公子让离城方面截获的假信也已经被他们截去了,”女人道。
云百楼点了点头,“既然洛天恩要死了,那就再送一封假信去给那位云二公子,注意,不是给那位云二公子背后的蠢女人,而是给到云二公子自己的人手里。”
“明白,”女人犹豫了一下又问道,“从传回来的消息看,南夷这个冬天的动作有些大,安阳郡那边已经多次递求援信给到锦城太守府,都是安阳郡太守的亲笔信,可见的确态势危急,一旦安阳郡被破”
“一旦安阳郡被破,你就会知道这天要塌了的事情,总有个子高的必须要站出来顶上,那些平日里藏头露尾的世外高人们都该坐不住才对,山北郡如今不就是个反复拉锯的结果?”云百楼掀开车帘去看外面阴沉沉的天,“哪个下雪的冬天能不死人呢饿死或者被妖族杀死,还不都是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