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看见苏浅一直盯着这玉佩,白蔺风有了一些新的看法:
“这玉佩已经经过所里的专业检验,是普通的玉佩,你发现了什么?”
苏浅把那玉佩拿了起来,隔着透明的证据带,自己看了看,然后道:
“上面的刻纹是一种很古老的符纹。”
“应该是玉符,不过这种玉符是玄道之初研究出来的,和现在的玉符相差甚远。”
“再玉佩上留下的痕迹也不多,未能查出来也情有可原。”
异控局都是能人异士,但是玄学也如同一门科学和文明一样,并非一出现就立刻到达鼎盛。
玄学刚兴起之初,许多的符箓不仅作用小,甚至对人体有害,在后来经过无数后人的传承和钻研,才逐渐更加完善。
其实苏浅跟着人学习玄学之术时,玄门的发展才正当盛头,后来玄门世家败落,加上朝代更迭,朝廷统治者也有意打压,玄学又逐渐开始走下坡路,至今……就算有异控局,玄门也不可能再有从前那般盛世了。
“古老之法有的强悍,有的无用。但大多对人有害,不过虽然有害,不少不利之处都可以从旁消除,这玉佩应当是白南宫能够从安意手中逃脱的关键东西。”
安意已经成为怨鬼,普通人对上怨鬼,根本不可能活下来。
“我能去看看白南宫吗?”苏浅突然眸光闪了闪,看向白蔺风问道。
白蔺风当然点了点头,立刻带着她去了医院。
刚刚抵达医院门口,白蔺风神情顿时一变,医院不对劲!
苏浅自然也发现了,她立刻下车,大步流星的朝着医院里走去。
“怨气太重,病房在哪?”
安意会不会在白天的动手?这个问题谁也不能肯定。
但是白蔺风此时是并不怎么担心白南宫的安危的,为了防止白家做什么手脚,或者白南宫做什么手脚,异控局是安排了一个人在这里盯着的。
但是他担心安意伤害其他无辜的人!
医院内来往的人显然没有发现今日医院与往常的不同,但是显而易见的,他们已经被安意的怨气影响,面上不是暴躁,就是没有什么精神。
白蔺风带着苏浅快速朝着白南宫的病房而去,电梯刚打开门就听见一声凄厉的尖叫。
白蔺风神色一变,脚下移动正要朝着来源而去,苏浅的动作却比他还快。
谢念可早听说了,今天在vip房间内需要换药的男人是白家三爷,于是仗着家里在医院那一点关系,连忙让人换了班,想要接机接近白南宫。
只要她做的不过火,家里人对她的势利和爱慕虚荣都管的不多,谢念可也确实有那么些姿色。
在他们看来,能攀上就攀上,攀不上那也不亏。
一大早谢念可就把自己收拾好了,一身护士服在身上勾勒出身体的妙曼曲线。
只是,她怎么也没想到,今天这一行,竟然会要了她的命!
其他病房里躲着的护士,全都不敢开门,不管谢念可在走廊上叫的有多么的凄惨,病人和护士全都捂着耳朵,没有一个人敢开门。
每一个病房的窗户砰的一声尽数破碎,被吓到的人浑身颤抖,无形中仿佛有什么扼住了他们的喉咙,一道道求饶哭泣声响起。
谢念可在走廊跌跌撞撞的跑着,头发早就散乱了,腿上被摔得青紫,可她没跑多远,身后传来一阵强大的拉扯力,不可名状的黑色物质滴着鲜红腥臭的血如同一个强大的吸盘一样,将她往后吸。
她感到身后传来尖锐刺骨的剧痛,就像是有人在生生的扒下自己的皮肉。
一滴、两滴、三滴……
越来越多的血从谢念可身上滴落下来,她脸色苍白浑身颤抖,手脚乱舞着一把扣住破碎的窗户,就算手指被玻璃穿刺也顾不上了。
“救救我——”
她对着病房里的病人和之前给病人换药的护士颤声道。
那护士和病人听见她的声音,抬头一看,只见一个眼眶睁大,眼角已经流出血来,几乎要破裂,从她杂乱的发丝后面逐渐有血液蔓延过来,要捂住她的眼睛,封住她的嘴巴,将她整张脸变得可怖不已。
“啊啊啊啊——”
那病房内的病人是一个女子,看见谢念可的模样瞬间发出凄厉的尖叫,苏浅他们听见的便是这人的声音。
病房内的护士是一名男护士,见状已经不把谢念可当做人了,生怕她从窗户爬进来对两人不利,或是把那奇怪的东西弄进了病房内。
他看了看四周,抄起一旁放着的一瓶药便朝着谢念可的脑袋砸去。
谢念可瞪大了眼睛,将她淹没的恐惧令她不敢松手,但那护士眼神发狠要她性命一般的动作,也让她浑身如坠冰窖。
她甚至反应不过来,进退维谷之间,她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
她一定会死在这里的。
绝望瞬间没顶,她眼里的血和泪一起流下,她苍白的唇颤着,嘴角突然多了一道弧度,像是苦笑,可怖扭曲又狰狞。
她已经放弃了希望,只等死神降临。
千钧一发之际,一张明黄的符箓在空中飒飒作响,如同凯旋的旗帜在风中飘扬,而后啪的一声,贴在了谢念可紧扣着窗户,和不明力量拉扯自己的身体的手臂上。
只是瞬息,谢念可身上的鲜血猛地褪去,她手上的符箓瞬间追着那退回去的东西追了过去,同时走廊后方的某个病房内传出一声诡异的叫声。
空气好像又诡异的几分。
此时,一阵清风随着一道身影忽地吹来,一只骨节分明纤细好看的手紧紧的握住了那男护士砸下来的药瓶。
只差几厘米,着一瓶子下去,刚刚被怨鬼折磨过的谢念可,必然会就此丧命。
从鬼门关活过来的谢念可看不清眼前人的模样,只知道她站在血水和泪水之中,身形修长,朦胧之间能够看见她出尘绝色的面庞。
她后背依旧疼痛不已,双腿发颤浑身发软,承受不住剧痛嘭地一声跪在地上,手指被窗户的玻璃划烂皮肤和,不住的向外流血。
她呜呜地哭了起来,而后声音越来越大,最后变成嚎啕大哭。
苏浅将那瓶药夺了过来,然后低垂眼眸看着半跪在地上的谢念可,道:“我来了,没事了。”
她看了看手上的那瓶药,双氧水,有止血功效,于是她把那一大瓶双氧水轻轻放在谢念可面前,提醒她:“擦药,止血。”
谢念可恍惚间听见她的声音,匆忙的止住了哭泣,把眼泪的血一同擦去,抬眸才看清眼前人。
“……苏、苏浅?”
她有些不可置信,但不知何时已经站到苏浅身边的白蔺风让她不得不正视,自己眼前人正是苏浅。
那个之前不久,还前两天在医院救治风天烨,奇迹般拯救了脑死亡病患的人。
那个整天挂在热搜上,在她眼里除了一张脸,没有哪里能看,令她疯狂嫉妒的人。
“嗯。”苏浅略略点头,见她眼底惊疑不定,看了一眼那个怨气冲天的病房,从兜里摸出一张符来,在她面前膝盖点地蹲下,把符箓放到她手心,顺便也把那瓶药放到她手里。
她微微抬眸,如黑曜石一般明亮好看的眼眸注视着眼前受到惊吓的人,声音自然是一如既然的平淡:
“去躲起来,我会解决。”
但却有着无与伦比的安全感,谢念可抿了抿唇,而后咬着下唇又哭了起来,一手握紧她给的符箓,一手拿着那瓶双氧水,傻傻的点头。
苏浅见她彻底反应过来了,便朝着那诡异的病房而去。
白蔺风之前发现自己在苏浅身边帮不上忙时,便已经提前去了那病房。
她一进去便看见骇人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