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天行道:“老太婆,我不是这个意思。”
冷雪坪道:“不是这个意思是什么意思,不就是嫌我耽误了你们团聚吗,你去啊,还赖在这里做什么?”
云天行无言以对,只有苦笑。
冷雪坪转过脸去,不再理他。
谭二被牛大当众揭丑,心下恼怒,斥道:“你这忘恩负义的东西,我谭家待你不薄,你不知图报不说,还含血喷人,污蔑我们父子,可还是人吗!”
牛大冷笑道:“谭二爷,你不用装了。你瞒得了别人,可瞒不过我牛大。你跟四奶奶那点事,我可是亲眼所见,半点也假不了。谭伦每次进四奶奶房里,大半个时辰就能出来,你可比你儿子争气多了,每次进去都得将近两个时辰,我看着都累,不愧是有功夫底子的人,佩服,佩服。”
这话把谭二说得羞愤难当,挺剑就要动手,却被两边的兄弟拉住,道:“二哥,你身正不怕影子斜,还怕他污蔑吗?这些子虚乌有的事,听起来就不真,千万不要鲁莽。”
听兄弟这么说,谭二心里稍安,道:“牛大,我谭二不怕你污蔑,你当众言语玷辱四妹,我也决不能放过你,识相的过来跪下讨饶,我念在往日情分上,留你一命若再执迷不悟,可别怪我剑下不留情!”
牛大哈哈笑道:“谭二爷,我牛大孤零零一个人,不怕你威胁,反正早晚都得死,早死一天又怕什么。你们父子做的那些丑事,你当只有我一个人知道?外面早就传开了,你们坐车骑马去兰香小筑,只要不是傻子,都知道你们去做什么。只是人人畏惧你们谭家,不敢明言罢了!”
谭千秋听得火冒三丈,向牛大道:“牛大,我只问这一遍,你说的话是真话,还是假话?!”
谭二忙道:“爹,他的话怎么能信?这贱奴忘恩负义,不是个东西……”
“你别插嘴!”谭千秋瞪了谭二一眼,又向牛大道,“你说实话,倒底是真还是假!”
牛大道:“老爷子,是真是假,你叫四奶奶出来当面问一下不就知道了。我便说是真,难道你就信了吗?”
谭千秋道:“好,我这就叫她出来跟你当面对质,你要是敢有一句假话,我扒了你的皮!”转头向谭八道,“去叫你四嫂子出来,就说我有话要问她。”
谭八见老爷子动了真怒,不敢马虎,忙飞跑着去了。过了一会,果然引了一个素衣美妇过来。
这戴氏虽已入谭家多年,但也不过才三十多的年纪,正属百花争艳的时候。
她穿了一袭素色长裙,面上略施脂粉,一头乌发用一枝翠绿凤簪挽着,走起路来袅袅婷婷,轻柔若云。
她慢慢跟在谭八后面,双手交叠在腰前,一直垂头瞧着地面,不敢乱看,又面带娇羞之色,倒像是个未出阁的姑娘。
在座的人中有不少都听过戴氏的美名,今日一见,双目仍为之一亮,心中又有欣羡,又有惋惜。
那牛大又见到戴氏,眼都直了,脑海里不由回想起以前与她**之事,恍若梦中,轻轻叹了口气,心想:“都说人应该知足,以前我也这样认为,所以勤勤恳恳在谭家待了二十多年。自从我第一次闯进她的纱帐,总还想着还有下一次,下一次有了,又去想下下次,可她毕竟不是我的,梦终究会断,若是我及早收场,也不会落到此番境地,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