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听楼下传来一片哄闹声,又听一人喊道“今日我们贾少爷要登楼观水,不想死的都滚下楼去!”
哄闹声持续了盏茶时间,一个面色凶恶的人跑上楼来,一手掐腰,一手指着众人喝骂,气焰十分嚣张。
“都聋了吗,贾少爷还有一盏茶的时间就要到了,你们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还不快滚下楼去,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顶楼本来十分吵闹,但此人声音尖锐如哨,一嗓子喊出来,立即将所有声音尽数压了下去。
有人最怕麻烦,总会千方百计去躲麻烦,如今麻烦送上门来,自然先躲为上。于是很多人默不作声地乖乖下楼去了。
冷雪坪依旧靠在栏上,原本温和的脸上已多了一种厌恶之色。
她讨厌这个恶奴,讨厌他出现的如此不合时宜。她本就没有多少自由时间,如今好不容易登上岳阳楼,还未尽兴,便被他这鸭嗓般的叫骂声给吵没了兴致。
“这恶奴也太嚣张了,人家好端端的在这里看风景,他凭什么把人都赶走,难道他家少爷是人,我们就都不是人了?”
云天行道“他喊他的,你看你的,当没听到就是。”
冷雪坪道“兴致都没了。”
云天行笑道“我去教训他一顿,给你出出气?”
冷雪坪摇头道“算了吧,少惹事。他刚才喊的贾公子应该是江南豪商贾隐的儿子。这个贾隐虽不是江湖中人,但却笼络了一大批江湖人士,为他做事,便是江南道上这些大大小小的江湖势力,也不敢轻易得罪他。如果单论财富,怕是连谭家都比不上他。这位贾公子多半就是我们路上听到的那个贾奢,拿银锭掷人的那位,还记得吗?”
云天行笑了笑,道“是他又怎样,还不是一条胳膊两条腿,一个鼻子两个眼,能上天咋地?”
那恶奴骂走其他人,见他两个仍靠在栏上说笑,指着又是一顿狠骂。
云天行是个粗人,被人打骂惯了,倒也不怎么在意。
冷雪坪历来受人尊重,哪里被人这般辱骂过?只这一会听到的污言秽语,怕是比她以前听到的加起来都多。
冷雪坪忍无可忍,回身骂道“狗奴才,给你脸不要脸,嘴里再不干不净,再喊一句,本姑娘立刻把你从这里丢下去!”
那恶奴狗仗人势,在大街上走一般都是要踢脚甩手的,还怕你威胁?要不是看冷雪坪姿色绝佳,早就拳脚相加了。
俗话说得好,相由心生,这句话应在这恶奴身上,简直就绝了。
他这一张脸上,除了五官占了点地方外,其他位置都让疙瘩血泡瘤子等合伙占了,想找块清静地儿都找不到。别看这样,这些凸起分布均匀,与五官交相映衬,竟然毫无违和感,这才是最令人叹服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