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空又向地上那人望了一眼,见他披头散发,脸上生疮,实在无法跟真悔联想到一起。
真悔是净悟上个月才新收的弟子,长得眉清目秀,像个书生,净空对他印象格外深刻,于是又向真智道:“你听清楚了,可别弄错了。”
真智道:“不会错的,弟子与他的禅房在同一个院子里,天天见到,怎么会听错呢。”
净空点头思量了一会,忽然向那人面门发出一掌,掌力一到,那头乱发登时向两边飞去,一张**也被掌风撕裂,原本生满浓疮的脸也变成了一张眉目清秀的面孔。
净空惊道:“真悔,果然是你!”
伪装被除去,真悔吓得面无血色,忙跪在地上向净空磕头,嘴里叫道:“大师伯饶命,大师伯饶命。”
净悟原本在一旁打坐调息,见自己新收的弟子以这种方式出现,惊得半天说不出话来。良久之后,方才斥道:“真悔,你为何会扮成这副模样,还说出那些没头没脑的话,你给为师从实招来!”
真悔性格软弱,见师父斥问,又当着诸位师叔师伯师兄弟,以及天下群雄的面,早已吓得瘫软在地,哪还能说出一句话来。
群雄见此情景,面面相觑,均想:“归真教的人刚安分下来,你们自己又开始闹了,这到底是演得哪一出?”
群雄刚听说万佛洞要对外开放时就感觉不太对劲,现在又出了这种事,好奇心更胜。一个个凝神望着,连喘息声都压得很低。
净悟走上前,道:“真悔,你给为师说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真悔仍低着头,只是啜泣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净欲被仇涯子打到吐血,被搀回寺内修养,听寺外弟子传来消息说,归真教的事已处理妥当,而他刚服下“固体丹”,又歇息了这一会,伤势已无大碍,便又从寺里出来了。
谁知一出寺便遇上了这种事,他本就心直口快,走上前,向净悟道:“师兄,你到底有何居心?表面上反对开放万佛洞,暗地里却指使真悔做这种卑鄙的事,亏方丈师兄还如此信任你!”
净悟转身望着净欲,道:“师弟,你为何要说这种话?我几时指使真悔做这种事了?”说着一把将真悔提起来,道:“真悔,你给为师说清楚,这到底怎么一回事!”
净悟身材魁梧,平时对待弟子又极为严厉,真悔一被他提起,早已吓得魂飞魄散,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了。
净欲忙将真悔从净悟手中抢过来,道:“师兄,这孩子生性怯弱,你可别故意吓他。”
又转向真悔道:“真悔,你跟师叔说实话,到底是不是你师父指使你的。师叔是戒律院首座,只要你肯说实话,师叔一定对你从宽处理,可如果你隐瞒实情,那师叔可帮不了你了。”
真悔抬头望着净欲,又望了望师父净悟,点了点头,道:“是师父让我那么说的。”
净悟怒道:“你胡说,我几时要你说这些话了!”说着便要上来打。
净欲忙拦住,道:“师兄,这孩子胆小,不会说假话,你就从实招了吧,这又不是什么大事儿。”
净悟瞪着净欲,道:“你要我招什么?”
净欲道:“师兄,不是我要你招什么,你指使真悔在天下群雄面前说这种话,你到底有何企图?”
“企图?我能有什么企图!”净悟道,“师弟,就算平日里你我不合,也不用当着天下群雄的面来故意抹黑我吧?”
净欲道:“方丈师兄,你看看净悟师兄,明明是他做的事,真悔都承认了,还说我故意抹黑他。我是戒律院首座,遇上这种事我能不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