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人烈被击晕后,身体发生了一些奇异的变化。
先是有一缕缕白气透过衣物袅袅升起,随后因充血而呈现暗红色的皮肤,逐渐转为原本的古铜色,四肢肩背等部位鼓胀的肌肉,也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只片刻工夫,裘人烈就比刚才小了一圈,就连身上的衣物都变得宽松了许多。
远处的人看不真切,还不觉怎样,云天行近在咫尺,亲眼目睹了这种变化,心内十分惊讶。
他活了这二十多年,还从遇到过这种事,甚至连听都不曾听说过。
人可以慢慢长大,难道还能再由大变小吗?
这不合常理!
“或许这就是强行提升实力所必须要付出的代价吧?不知道还能不能恢复原状,就算可以,应该也要不少时间吧?至少短期内裘人烈不会再来找我的麻烦了。”云天行默默思索着。
熊鹰知根知底,见裘人烈身上起了变化,知道他已从兽血沸腾的状态中退了出来,心中喜悦自不必说,但令他想不通的是,云天行明明可以趁机杀死裘人烈,就算不想自己动手,只要置之不理,裘人烈的身体也会自己垮掉,但他却将裘人烈击晕了过去,不管是有心还是无意,他这一举动无疑救了裘人烈的命。
熊鹰走到云天行面前,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抱起倒在他脚边的裘人烈,向外走去,行至半途,又突然停步,道:“为什么不下杀手?你明明有机会,也有理由这么做。”
云天行将赤鳞剑收入鞘中,平静说道:“无论有什么样的理由,杀人从来都不是一件令人愉悦的事情。”
熊鹰道:“可庄主对你……”
云天行道:“那是他的事。”
熊鹰默然良久,忽然笑道:“我们兽王庄不只有野兽,还有酒,上好的白熊酒,如果以后有机会,云少主可一定要来尝一尝。”
云天行道:“如果有机会,云天行一定登门拜访。”
“那就这么说定了,云少主可不要食言呐。”熊鹰无视同天会众人投来的异样的目光,带着兽王庄的人径直离开了。
盘旋在上空的那只白头鹰,发出一声尖啸,向巴山城外飞去。
目送兽王庄的人离去,唐老太暗道:“连一个云天行都对付不了,真没用,白白浪费了我一粒天风丹!”口里却道:“云少主真不愧是剑神传人,只一剑便让裘庄主失去了战力,老身今日可算是开了眼了。”
云天行道:“不敢当。”
唐老太微微一笑,又道:“我们同天会内有不少使剑的好手,但说句不怕得罪人的话,除了东门剑主,恐怕没人能接得住云少主三剑。”
萧溪水听了这话,心中不悦,紧握青莹剑,步下场来,道:“云少主年纪轻轻,剑术便已臻化境,当真令人佩服。萧某不才,想以手中三尺剑,向云少主讨教一二,不知肯否赏脸?”
云天行还未表态,连天水寨的八当家武英却先开口道:“萧掌门,你年纪大云少主许多,即便胜了也不光彩,还是让我来吧。”
见武英执剑下场,萧溪水心中愈发不快,冷声道:“我等江湖中人,向来只以武艺论高低,几时计较起年岁了?裘庄主与我年纪相仿,他能与云少主比试,我就不行?八当家病体未愈,不宜动武,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得好。”
武英是巴蜀剑道年轻一辈的翘楚人物,本就有极强的争胜之心,如今见云天行一剑击败了裘人烈,愈发想与他分个高低上下,自然不肯把这个机会让给别人,道:“萧掌门,你是前辈,何必跟我一个晚辈争先?让我先来,等我败了,你再出手也不迟。”
萧溪水摇头道:“不不不,还是萧某先来,八当家次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