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霜本是嫌管平仲在旁乱弹琴,干扰她跟云天行比试,这才离场过来教训他。谁想她一走,云天行竟与别人动上手了。她好不容易才与云天行定下赌约,想着将云天行打败,就可让他置身事外,不再管红漪的事。如果云天行借故反悔,继续拼死保护红漪,岂不麻烦?
严霜在松枝上立住,向场中望了一会儿,又向管平仲看了两眼,咬着银牙愤愤地道:“你做的好事!本来我已与云少主定下赌约,现在他跟别人动上手,多半是要借故赖赌,继续拼死保护那蜃楼妖女。如果今天不能杀死蜃楼妖女,为我师妹报仇,惊鸿幻剑必不饶你!”说完,不等管平仲回话,纵下树来,飞身掠回场中。
云天行与雷霸天斗得正急,严霜不好过去干预,站在场边向雷霸天道:“雷堂主,你方才也看到了,我已与云少主定下赌约,因管平仲在旁弹琴捣乱,本阁主只是离场教训他,并非是要弃赌。你快快住手,让我与云少主较个高下。”
雷霸天有意借云天行光耀江南霹雳堂,好不容易得手,哪肯放弃?道:“严阁主,抱歉了。雷某也已与云少主定下了一样的赌约。如果雷某能胜过云少主,云少主便不再阻拦我等处死蜃楼妖女,请严阁主在旁观战便是,不需再出手了。”
严霜心想:“我跟云天行打赌就是不想他保护蜃楼妖女,既然雷霸天也是一样的赌约,岂不省了我一番力气?且让他们打去,如果雷霸天败给了他,我再跟他打也是一样,正好让雷霸天多耗他几分气力,我也更多一分把握。”口里说道,“既如此,本阁主便不打扰你们了。”回到飞雪阁众人那里观战去了。
此时云天行已与雷霸天拆了五六十招,两人各有遇险,但仍未能分出胜败。
云天行深知江南霹雳堂的火器厉害,怕雷霸天放出类似霹雳子的大型杀伤性火器,不敢离他太远,一直绕在他周围两丈内,挥剑狂攻。
虽然云天行的剑法较之前,又有了极大的进步,但雷霸天也不是等闲之辈。在云天行还是个懵懂孩童时,雷霸天就已在江湖上闯出了名声,经过这些年的磨砺淬炼,武功更非昔年可比。且又戴有魔煞手这等神兵掌握在手,云天行攻去的剑招,都被雷霸天用魔煞手接下了,根本伤不了雷霸天分毫。
之前听玉楼春说魔煞手非常坚固,云天行还有些不太相信。魔煞手名声再大,毕竟也只是一双手套,再坚固还能挡得住太阿剑的锋芒?
此番尝试过才知道,玉楼春之言并非虚假,魔煞手的确能挡得住太阿剑。
云天行一连串剑招过去,也只是击起了一串串的火花,连雷霸天的一根头发都没有伤到,更别说重到让他认输的大伤了。
雷霸天见云天行挥剑狂攻,只是伤不了自己,心下觉得好笑。又见云天行右肩处浸出鲜血,知他是运剑牵动了伤口,微微一笑,道:“云少主,雷某跟你无冤无仇,本不想与你交手,实是看云少主误入歧途,迷不知返,这才好意出来提醒。云少主有伤在身,要是觉得支撑不住,可以直接认输,雷某绝不难为云少主。”
云天行心想:“我若认输,便不能再管红漪的事,就算你们不对她施以火刑,也绝不会让她活着下山。如果我连自己珍视的人都保护不了,还有什么脸活在这个世上?”想起死在自己眼前的阿笙和冷雪坪,心中一阵刺痛,怒喝道:“只有战死的云天行,没有认输的云天行!”往左掌中灌入无极真气,猛地一掌,向雷霸天迎面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