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鹰扬道:“不用你假慈悲,你放开我,我找别人上药也一样。”
石径侠慢悠悠地说道:“这怎么能一样嘛,岳掌门是被我伤了,又不是被别人伤了,岳掌门找别人上药,怎能感觉到我的一番良苦用心。岳掌门不让我上药,是担心我手法不熟吗?岳掌门请放心,在我五岁那年,我家那只狗狗外出打架,遭群狗围殴,回到家时,浑身上下就没一块好皮,还是我一点一点给它擦药包扎,才把它的性命从狗门关救了回来。过了这些年,我上药包扎的手段,日益纯熟,便是与包神医相比,也是不遑多让的。”
岳鹰扬听他这么说,更不敢让他帮上药了,叫道:“白三刀,你放开我!”
石径侠道:“岳掌门,请你不要乱动,你这样挣扎,我瞅不准伤口,容易……”不小心碰到了岳鹰扬的伤口,听岳鹰扬发出一声惨叫,忙歉疚一笑,道,“岳掌门,实在对不住,我不是有意的,实在是你挣扎得太厉害,我瞅不准伤口所在,这才不小心误触了。”
岳鹰扬知道石径侠是故意的,但他受伤在先,现在又被石径侠摁在地上,空有一身本事使不出来,只得说道:“不是说要上药吗,还磨蹭什么?”
石径侠道:“可能会有些疼,岳掌门且忍一忍。”将岳鹰扬伤口处衣裳撕破,自怀里拿了个小瓶子出来,拔开塞子,洒了些白沫在伤口处,岳鹰扬突然大叫了一声,道:“你上的是什么药?”
石径侠道:“是金疮药啊,怎么了?”
岳鹰扬痛得面容已扭曲,叫道:“白三刀,你到底给我上了什么药,是嫌我命太长了吗?”
石径侠又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小瓶,见上面粘了一标签,标签上写了一个“盐”字,登时变了脸色,心里叫苦:“哎呦,拿错了,这可怎么好?”怕岳鹰扬记仇,不敢自认错误,假意笑道:“岳掌门不知,我这金疮药比市面上卖的那些药效要好十倍,疼也在情理之中,岳掌门忍耐一会儿就好了。”
岳鹰扬咬牙道:“你到底给我上了什么药,如果是金疮药,绝不可能疼得这样厉害!”
石径侠忙将这小盐瓶塞进怀里,又摸出一个瓷瓶出来,拿到岳鹰扬面前给他看,道:“真是金疮药,不信你看。”
岳鹰扬一看瓷凭标签上有“辣椒面”三个字,登时怒了,骂道:“白三刀,你这杀千刀的!你拿辣椒面给我当金疮药使,怪不得这样疼!你做这等伤天害理之事,就不怕遭报应吗?”
石径侠将瓷瓶拿到眼前一看,果真是装辣椒面的那个小瓶,苦笑一阵,道:“岳掌门,你错怪我了,其实,刚才我在你伤口上洒的是盐,怕你怪罪,这才换了个瓶子给你看,没想到又拿错了。”
岳鹰扬听了这话,差点没气晕过去,使尽全身力气,将石径侠掀在地上,起身握住剑,叫道:“白三刀,今日叫你死在我这花雨剑下!”
石径侠见岳鹰扬动了真怒,“哎呦”叫了一嗓子,忙提了刀转身便跑,一面跑,一面叫道:“岳掌门,你真的错怪我了,我是好心办坏事,非是要有心害你啊。”
岳鹰扬哪里肯听,提剑追着石径侠大喊大叫,看这架势,不将石径侠当场杀死,必是不肯罢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