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俭几乎可以认定,严霜发掌绝对是留有余地,否则谢岚绝不可能将莫让压制得没有还手之力,只是这种话又不好当面说出来,一时反倒哑口了。
严霜道:“吴老先生何必支吾,有话但说无妨。”
吴俭犹豫了半晌,还是说道:“我只是觉得两位过去曾有过不浅的交情,如今以这种局势相见,多多少少会顾念旧情,不使力不至于,但减些力道或许就……”
严霜道:“若吴老先生觉得我减了力道,不妨也让我打上两掌,若是吴老吐血且没有受伤,那就是我顾念旧情,减了力道;若吴老吐血且受伤了,那就说明是吴老先生多心了。不知吴老先生肯让我打上两掌吗?”
“这……”
吴俭挠了挠头,一脸的不情愿,心想:“似乎不论怎样,我都得挨她两掌,被她打到吐血,我这不是吃饱了撑的自讨没趣吗?何苦呢。老五打不过墨香剑影,只能怪他自己没本事,总不能次次指望人家受伤再趁人之危吧?何况人家本就是一对爱侣,危难时候相互帮扶一把,也合情合理。哎呦,我这是嘴呀,别人都看出来了,没一个没吱声的,我又没事找事出来添上这么一档子事干嘛。”想罢,轻轻打了自己两个嘴巴。
吴俭天生有一副经商的好头脑,到了而立之年,早已是富甲一方的巨贾。因烦腻人情往来,世俗事事,这才远遁崆峒山,消极避世,但他的子女却都还是俗世。
吴俭那些个儿女,也都是随了吴俭,个个都是经商的好手,便是那个年纪最小,被公认为最没有经商天分的小女儿,如今也富得流油,其他人可想而知。
虽然吴俭已不愿再去沾那些金银财货,但禁不住儿女们的孝心,每次来看他,别的可能会少,但金银珠宝总是不可缺少的,至少也得装满一箱才显得孝心十足,不然都不好进崆峒派的大门。
吴俭虽然远在崆峒山隐居,但过的日子却跟在俗世差不多,依旧是锦衣玉食,山珍海味。他的阔绰也让崆峒弟子沾了不少光,尤其是卜世仁。
卜世仁虽是桓温的弟子,但论起与门中诸位长辈的关系,当属与吴俭最好,当然,这好也是沾满了铜臭味。这也是为什么其他崆峒弟子装扮普通,而卜世仁却衣着鲜亮、怀金戴玉的主要原因。
吴俭出手阔绰,他的嘴也一样,从不吝啬话语,想说便说,即便有所顾忌,有时候也按捺不住,不然也不会出尖寻严霜的不是了。
吴俭正在为刚才冒失询问严霜而后悔自责,忽听场中躁动起来,转眼望过去,见谢岚与莫让的比试已经结束。
谢岚握剑指在莫让咽喉,已然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