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雪坪怕两人再打起来,忙起身把两人分别拉到两边,又劝慰了一些话,才免去了一场“恶战”。
她们两人一个是老人脾气,小孩身子;一个是老人身子,小孩脾气,时常隔着楼层拌嘴,吵得急了,还会动手较量。六楼那位老妇不堪其扰,除了做好每天该做的事,平时就躺在那挺尸,任他们两个吵得天崩地裂,她也全然不闻不问,因此得了个外号叫“聋哑老人”。
这位聋哑老人既不聋也不哑,只因被这两人扰得烦了,喜欢装聋作哑。
却说冰山童姥本就在生冷雪坪的气,这时候被冷雪坪拉到一旁,并不领情,正好拿她撒气,道:“你还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去把那个云逸给我叫过来?”
冷雪坪自知有愧,垂下头来,道:“这只是我的一厢情愿,他并不喜欢我,何必白白害他性命。”
冰山童姥冷笑道:“我看你是鬼迷心窍了,为了一个臭男人,把飞雪阁都抛在脑后不顾了,你知不知羞!亏你师父看重你,身染重疾,还是手把手教你武艺,你就是这么报答她的?”
冷雪坪听她提起师父,心中一阵难过,又不好哭出声来,只站在那里默默垂泪。
冰山童姥见冷雪坪这样,心下有几分不忍,好歹也是看着长大的孩子,便缓和了语气,道:“你不看我面,好歹看在你师父的面上,别辜负了她对你的一番期望。听我一句话,先把这个云逸杀了,等把忘情诀练成,任你选什么样的男人,也没人管你。天底下又不止他一个男人,何必非他不可呢。”
冷雪坪擦去眼泪,抬头看着冰山童姥,坚定地说道:“师父自小就教导我,要我做个懂得知恩图报人。我谨慎奉行,不敢有丝毫懈怠。云逸曾救过我的性命,如果没有他,我断不可能活着回到飞雪阁。九师伯要我害他,岂不是叫我做个忘恩负义的人吗?如果九师伯执意要杀他,先把我杀了好了。”
她本不敢这样顶撞冰山童姥,但此时干系云天行的性命安危,她已经顾不得后果了,只希望他能够平安离开这里,不再有什么闪失才好。
冰山童姥听了这话,面上布上了一层寒霜,冷冷说道:“阿雪,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冷雪坪心想:“九师伯要杀他,全都是因为我。我如果死了,九师伯应该就不会再难为他了吧。”想罢,双手托起秋水剑,躬身送到冰山童姥面前,“求九师伯成全。”
冰山童姥见冷雪坪把秋水剑托到自己面前,眼眸中的寒意越来越盛,道:“阿雪,你真以为我不敢杀你吗?”
冷雪坪道:“九师伯为了飞雪阁,什么事都肯做,杀一个人又算得了什么?”
冰山童姥怒极而笑,道:“好,很好,不愧是红梅冷剑,为了一个男人,甘愿抛弃一切,哪怕是自己的性命,这样的有情人我们飞雪阁可养不起!”说罢,屈指一弹,秋水剑脱鞘飞出,冰山童姥闪动身形,早已将秋水剑接在手中,跟着一声娇喝,剑光急转,直向冷雪坪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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