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带上兵器冲出营帐,只见军营里乱作一团,兵卒们连衣服都没穿整齐,从一座座营帐中冲了出来,都飞也似的往城楼那里奔。
城楼上人影闪动,不断有人在上面高声呼喊。
“敌袭!”
“敌袭!”
整个军营里只有一口大钟,此时正挂在城楼上,只有在敌人搞突袭时才会敲响。此时钟鸣不休,铜锣不停,战鼓不断,必是西域大军趁夜攻城来了!
云天行和冷雪坪刚跑到城楼下,忽见天上划过几道火芒,将整座军营照映得亮如白昼。
两人都不由立住了脚,仰头去看,只见那几道火芒在空中划了一条条烟火弧线,直坠在军营里,登时火光迸射,一连烧着了十数个营帐,跟着便有人开始惨叫。
冷雪坪道:“不好,他们连火流星都用上了,必是有备而来,这可麻烦了!”
云天行道:“火流星是什么?”
冷雪坪道:“类似投石器的一种攻城用具,投射前先引上火,砸到目标后,火焰便会四下里迸射,就像刚才看到的那样。我们快到城楼上去帮忙,千万不能让他们攀爬上来,不然玉门关真要失陷了。”
两人奔上城楼,见原本宽敞的城楼此刻已变得拥挤不堪,不单单挤满了人,檑木炮石油锅等御敌之物也占去了不小的空间。
张嶷身披银甲,头戴银盔,从容站在城楼正中,紧紧盯着下方正如蚂蚁潮般不断向这里涌来的西域大军。
城上拥挤,城下又何尝不是。西域大军人山人海,黑压压的一片,一眼望过去,根本看不到尽头,也不知来了多少人。个个口里呼喊着,声震寰宇,那声势好不骇人。
云天行望着关外如蚂蚁般秘密麻麻的西域大军,心里莫名紧张起来。他们来玉门关的日子虽然不短了,但还从未遇到过这样大规模的攻城战,此时乍见,怎能不紧张。
前番他孤身冲入敌方军阵,是仗着心中无尽的悲愤之气。此时被动受人攻打,自然又是另一种别样的感受。
冷雪坪见西域大军距离关墙还有一段距离,忙向云天行道:“光顾着往这里跑,倒是忘了你身上还有伤,你去远一点的地方歇着吧,这里不用你。”
云天行道:“都这时候了,还管什么伤不伤的,若叫他们攻上来,大家都没命了。”
冷雪坪道:“这里人已经不少了,不差你一个。等你养好了伤,还有大作用。若再牵动伤口,伤上加伤,那可怎么好。”
云天行道:“老太婆,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西域大军兵临城下,你叫我如何安心歇养?你放心就是,我不乱来,就算有想法,也先跟你商量,好不好?”
冷雪坪见他执意要留下了,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由着他。
西域大军越来越近!
张嶷举起手中佩刀,朗声道:“弓箭手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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