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极远远立住马,提刀向城楼上一指,喝道:“李鸢小儿,张嶷匹夫,出来受死!”
张嶷见他叫喊个不停,也不愿理他,吩咐众人仔细提防,自下城楼去了。
武极见张嶷走开,一直没有回来,叫骂起来也没劲了,胡乱喊了两句,便策马回去了。此时天色尚早,他没有即刻回营,而是找了个地方,一指待到太阳落山,才回去见乌孙王。
乌孙王见武极又空手回来,只拿眼睛看着他,什么也不说。
武极单膝跪地,道:“末将武极,前来请罪!”
乌孙王道:“将军何罪之有,快请起吧。”
武极起身先叹了一口气,方才说道:“非是末将无能,我去玉门关外叫阵,李鸢那厮惧怕我,只在城头上叫骂,我又拿激将法激他,他才肯出关与我决战。正斗在紧要关头,突然周边喊声四起,果真如主帅所言,他在周边埋设了伏兵。我因向主帅做过保证,说必取李鸢首级来,便是有伏兵,我也不怕,只拍马提刀向李鸢追去。李鸢怕我,只策马向玉门关内逃,周边士卒拼了命的往我扑来,还有抱我马腿的,都叫我一一杀了。眼看就要追上,李鸢那厮见逃不过,便回转马头,喊了张嶷两个来斗我一个,又有周边伏兵帮忙,一直斗到渐黑,我怕李鸢趁黑拿箭射我,便从敌军从中杀出了一条血路回来了。”
乌孙王须钩靡听了这话,惊道:“将军之神勇,竟已至此!”
武极摇了摇头,道:“几番失信,谈何神勇。主帅不治不罚,末将已经很感激了,万不能再受此称赞。只是当时离李鸢不过三丈距离,可恨那些兵卒太缠人,我始终追不上他,但凡当时有张弯弓在手,我一箭便能将他射死,不然也不会空着手回来了。”
乌孙王道:“将军还会射箭吗?”
武极笑道:“骑射是每位将领的必备技能,我岂能不会?不瞒主帅,末将八岁时便能一箭射中百步外的一片柳叶,要射死一个大活人,简直易如反掌。”
龟兹王道:“我帐里正好有一把闲置的反曲弓,将军若不嫌弃,拿去用吧。”说着,叫人回营帐,取了那把花重金打造的反曲弓来交给武极。
武极接过弓来,只看一眼便知不是凡物,将弓呈送到龟兹王面前,恭敬道:“此弓太过贵重,末将不敢收领。”
龟兹王笑道:“一把弓而已,什么贵重不贵重的,若将军能把李鸢的首级带回来,不知能抵多少把弓呢。”
武极笑了笑,只得把弓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