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天行道:“她若想要害我,我早死千百次了,可我现在还活着,不是吗?”
余沽之道:“也许她想要的不是你的命。”
云天行默然。
余沽之喝了一碗酒,道:“你觉得蜃楼盯上你,只是为了你爷爷的沧澜剑诀吗?”
云天行反问:“难道不是?”
余沽之摇了摇头,道:“蜃楼里高手如云,就算沧澜剑诀再闻名于世,对他们整个组织而言,又能起到多大的作用?蜃楼存在已久,而且一直在秘密行事,至今为止,都没人知道他们的所在。也许表面上看起来,他们像是在搜集天下武学,可实际上,这只是一种假象。他们故意把世人的注意力吸引到这上面来,好让人产生错觉,他们才好在背地里寻找他们真正想找的东西。”
云天行道:“他们到底要找什么?”
余沽之摇了摇头,道:“这恐怕只有蜃楼的人才能知道了。”
两人默默喝了一会酒,云天行又道:“余叔觉得蒙田是个怎样的人?”
余沽之想了想,道:“虽然我很讨厌他们那些人,但如果不是他,你现在哪还有机会坐在这里跟我喝酒?单从这一点来看,他这个人还算不错。”
云天行夹了一片牛肉,道:“他帮我也许只是想得到沧澜剑诀。”
“也许吧。”余沽之叹了口气,“人生在世,谁又没有一些苦处呢?萍水相逢,能为你做到这样,也算是不错了。”
云天行叹道:“是啊。”
余沽之边吃边说道:“余叔武功不济,及不上云兄和叶孤鸾半点,若是带着你行走江湖,早晚有一天,会被蜃楼找到。倒是他技高一筹,把你藏在李延东府里,当一名奴仆。虽说苦了点,累了点,但好歹能保住性命。你也争气,没给你爹丢人,余叔很欣慰。”
云天行笑了笑,道:“余叔,李府经常丢贵重东西,是不是都叫你给拿去了?”
余沽之笑道:“他们家人合起伙来虐待我侄子,我拿他点东西怎么了?你没看那李大公子晚上出门经常鼻青脸肿的回去吗,都是半道上叫我截住给打的。”
云天行笑了一阵,道:“我当是天上哪位神仙这么照顾我,原来都是余叔你在背后搞鬼,哈哈,那李大少爷都被你打得晚上不敢一个人出门了,净把他那些狐朋狗友往家里招,在家里闹腾。”
余沽之笑道:“那小子老欺负你,我不打他一顿,咽不下这口气。不过,话又说回来,你当初能凭一己之力,杀死李延东,可真让我意外。那家伙虽然肥了点,可武艺也不算是差的。”
云天行摇头道:“他被我先手偷了一剑,一身本事大打折扣,不然,我哪里是他的对手。”
余沽之点了点头,道:“原来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