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村白拓。
可现在...
对方却活生生地站在他面前。
普索.怀斯曼知道这个世界有各种能力。
但就如同“戏说”不是“胡说”。
“能力”也不是“神通”。
死而复生这样的戏码,
绝对!绝对!
不可能出现在这个世界上。
可这一幕算是什么?
为什么眼前这个男人给他的感觉...那种微妙的气质...和他在视频影像中所看到的那个男人似乎有种十分微妙的不同。
第二裁决使普索.怀斯曼微微蹙眉,眼前这个“死而复生”的诡异男人有些超出了他的认知范畴。
这种感觉让他刚刚那种“找乐子”的心情顿时又变得十分不爽了起来。
不过也就在这时,他敏锐地察觉到了对方刚刚话语中透露的信息。
我以为你已经到了那里。
他的眼神顿时变得有些阴沉了下来,凝视着对方说道,“你知道我要去哪里?”
“当然。”
木村白拓微笑着耸了耸肩。
他完全没有不请自来登门入室后的慌乱,语气十分坦诚地回答道,“这个世界还有谁不知道你被人切掉了男人最重要的东西......”
多久了...
多久没有人在他面前这么放肆了。
普索.怀斯曼的眼神此时已然阴沉得快到滴出水来,语气像是一阵酷寒的朔风般从牙缝中挤出道,“你最好收回你刚刚说的话......”
“哦!无意冒犯...我只是想说,大仇当前,很少有人能忍受这份噬咬着内心的仇恨。”‘木村白拓’微笑着说道,“事实上...我只是想告诉你,错过了这次报仇的机会我真的十分替你惋惜。”
毕竟这可是我为你亲手安排的机会啊...
木村白拓的心中叹息。
“噢?”
普索.怀斯曼脸色阴晴不定,瞥了对方一眼澹澹地说道,“你是觉得,他今天会死在了天狐巴特家的世界银行大厦里。”
“不...他本该死在你的手里。”
"木村白拓"微笑着说道,旋即叹了口气,“只可惜你似乎没有把握住最后的机会,是那个老人召回了你吗?看来这个世界...并没有‘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这样的习俗啊。”
“最后的机会吗?”
普索.怀斯曼的不置可否。
‘木村白拓’饶有兴趣地说道,“噢?难道你不觉得他会死?那栋大楼里...可有一个九五境的男人。”
嗤—!
妖刀普索.怀斯曼闻言却发出了一声不屑的嗤笑,“九五境?就那个身上挂着列祖列祖投机取巧的天人蠢货...也配称九五境?”
“噢?看来你和那个男人之间以往的关系并不愉快。”
‘木村白拓’不以为意地笑着说道,“可他终究是九五境不是吗?在你们人类之中,这样的实力应该很难有杀不死的对手吧。”
普索.怀斯曼闻言顿时陷入了沉默。
这个时候,他潜意识了忽略了对方刚刚那句“你们人类”这样措辞,毕竟生活在上京的天人们从来都将自己的身份区分于人类。
但沉默只是一瞬间。
普索.怀斯曼很快就摇了摇头。
“看样子你对你的仇人很有信心。”‘木村白拓’见状微笑着说道,旋即摇了摇头,“可惜盲目的信心并不是什么优点...”
“信心吗?
呵呵...那种东西我可没有。”
普索.怀斯曼打断了对方的话语,阴沉的声线在这一刹骤然变得无比阴冷刺骨,让人如坠冰窟般地一字一顿地说道,
“只是那个男人...
必须死在我的手里!
必须!”
‘木村白拓’听到对方几乎咬碎牙齿般的话语,摇了摇头,轻声地说道,“但机会只有一次,你已经错过了,不是因为那个男人已经死在了那栋大楼,而是因为...”
“你遇到了我...”
“我可还不想让人看到啊...该怎么办呢?”他微微偏着脑袋思考着,一副自问自答的语气,脸上的神情似乎在为此苦恼。
然而伴随着他的话语,阴暗的长廊里空气瞬间降到了一个冰点。
在这个世界上,
不让任何人看到最好的办法...
自然是杀光所有目击者。
而‘木村白拓’之所以到现在还没动手,却是因为他此刻似乎也意识到了。
——以他现在行走在这个世界的姿态、和这幅身躯的承载能力,眼前这个人类中强大到有些过分的男人...
似乎比想象中的还要棘手很多。
然而就在气氛剑拔弩张之际,外面的走道里忽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旋即,只见先前和普索.怀斯曼一同回到裁决司大楼的那个年轻的审判官一脸紧张地盯着满地涂鸦般血泊和横七竖八充满了诡异感倒着的尸体。
几乎是踮着脚尖脚不着地地飞快跑了过来,远远地就对着普索.怀斯曼焦急地喊道:
“普索大人!出事了!”
普索.怀斯曼貌似漫不经心的扫了来人一眼。
实际上,他此刻的注意力全部锁定在走廊对面那个死而复生后出现在裁决司的和之国诡异男人身上,没有抬眉就嗤笑了一声,“呵...你觉得这里像是没出事的模样吗?”
“不是!不是!”
那个年轻的审判官语气有些急促,在上京都市圈土生土长二十多年的他似乎从未遇到这样骇人听闻的事情。
再被这走廊上诡异紧张的气氛一刺激,语气顿时有些结巴地说道,“是世界...世界银行大厦!天狐巴特家的银行大厦。”
“噢?那里怎么了?”
普索.怀斯曼心中微微一动,余光扫了眼走廊尽头的‘木村白拓’。
后者似乎也直到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才注意到这个年轻的审判官,微微低垂下的视线,静待着对方接下来的话语。
“刚刚世界银行大厦附近的侦查组传回消息,天狐巴特家的当代家主、下代家主和下下代少主...全都...全都葬身在了那栋楼里。”
“嗯?”
骤然间,普索.怀斯曼勐地抬头死死地盯着对方,尾音一下子拉长。
走廊尽头伫立在阴影中的男人,此刻闻言却微微低垂着眼眸没有抬头。
然而他额前垂下的发梢下那双漆黑如深渊的童孔中,左右两只眼中却闪过了两道色泽各异的微光。
这场局...被破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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