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疑惑地坐起身来,奇怪那窗帘之后摆着什么,我大胆地穿上拖鞋走下床,拨动了一下那轻飘飘的帘子,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也没有看见类似于窗帘之后的男人这样的恐怖东西,我嘲笑自己疑心病太重,其余的一点都没有多想。
我回到床上,正要重新躺下时却发现自己似乎压到了什么东西。
我探手过去,那东西握在手里冰冰凉凉的,似乎还沾着什么粘稠的液体,我感觉到有些恶心,借着月光将它拿到眼前仔细观察,那是一个很奇怪的像是用草扎起来的小人,涂在上面看不清楚颜色的颜料还没有干透。
我有些担心地将另一只手探到这草人原本出现的位置,发现并没有什么所谓的液体弄脏床铺。
我松了一口气,决定去卫生间洗洗手。
再次起身时,我已经莫名地感到恼火,困意逐渐侵蚀着我的意识,我摸着黑走到了卫生间的门边,把那布偶放在手边,正对着镜子打量了一眼其中双眼无神的自己,只觉得已经被疲惫折磨得不成样子,匆忙打开水龙头,我低下头准备好好洗洗手。
而正在这时,我突然觉得似乎有一滴水落在了我的头上,润湿了我的头皮和头发,还没来得及多想,一滴又一滴水接二连三地落下,我被惹火了,下意识去想:这房子还漏水?
我抬起头,一双苍白的手掌却突然之间出现在我的面前,它距离我的脸很近,近到我觉得它的本意是想要掐住我的脖颈,颤抖着眼球沿着那手臂望去,镜子里面的我正站在那里,熟悉的面孔探出镜外,他表情狰狞,似乎正在承受莫大的痛苦。
“别回头,别回头。”
他干裂的嘴唇开合不断,那双冰冷的手掌突然向着我的面庞抓去,我害怕极了,连忙转过身去,连滚带爬地跑回卧室,紧紧关住卧室的房门。
我大口地吞吸着空气,背靠着屋门,坐在地上,拖鞋已经跑得不知去向,脑子里逐渐闪烁起刚才的画面,脖颈上泛起一阵麻木。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我不断地自问着,只觉得脖颈的麻木已经扩散到了肩膀。
但我无暇关注这些,因为我实在无法冷静下来。
“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狠狠地抽了自己一巴掌,脸上火辣辣地疼,但很快却因为麻木而冷却了下来。
此时,我才开始注意到了自己的异常,我很疑惑地摸着自己的脸,那张脸似乎已经不是我的了,我完完全全感受不到它的存在,包括肩膀都出现了相同的症状。
“怎,怎么了?”
我慌张地摸向后背,直到将那个趴在我后背上,抱着我的脖子,像是想要勒死我的娃娃摘了下来之后我才终于意识到,自己已经被缠住,再也逃不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