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之间,有一阵冲击绵延在脑袋里。
大脑空白一片,呼吸随之停滞下来。当我回过神来,第一反应是朝着来时的方向狂奔。
走散的二人,莫名的脚步,惊悚的回音。
一切的一切,逐渐和希望崖产生了某种怪异的勾连。
而我现在根本无心思考,玩了命地迈开步子,朝着景区外赶去。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似乎路程被无限拉长,我的双腿已然酸痛无比,无法再支持自己的动作,只好大喘着粗气停下。
“怎,怎么回事,走不出去?这不可能,我进入景区才多久!”
一阵不安纠缠着烦躁压抑在我混乱的思维之上。
周围的树木拥堵在道路两旁,似乎比来的时候要近很多,几乎要遮蔽头顶的天空,即使它已经漆黑一片,可这并不太妨碍我对此的判断。
“哒,哒,哒。”
老旧的木板发出奇怪的声响,自黑暗之中传来。
这一次,如此的清晰,以至于我完完全全能够确定,那里,真的走来了一个人。
不敢再做停留,甚至赶忙关闭手电的光线,继续向着前方奔跑。
我来不及思考,来不及回头,只能被本能驱使,夺路狂奔。
这一刻,就像是砧板上的鱼,蹦跳着,拍打着无助地尾巴,感受窒息漫过脖颈,死亡的阴影逐渐笼罩在整个身躯之上。
似乎是因为知晓我的行动。脚步声开始变得急躁,因为不愿意放弃我,所以紧跟了上来,像是影子一般贴近,只是三两秒的功夫,我甚至能感觉到后颈被那东西的鼻息拂过,阴冷而又潮湿。
恍惚之间,有一只手掌自黑暗中透出,五指弯曲,掐进我肩膀的四周,僵硬的骨节伴随着嘎吱声响逐步合拢,似乎有什么灼热的液体正顺着我的手臂流淌而下。
血,是血,我自己的血。
疼痛一阵阵袭来,我疯狂地挣扎想要摆脱这样的袭击,但任何动作都是徒劳的,痛苦出现在脸上,鬼手深入皮肉,血珠滚在地上,寒冷侵入意识,渐渐地,好像是跌落进无底的深潭,可我不能停下,绝对不能停下。
对生命的渴望支撑着我混沌的意识,让我咬牙向前行走。
“救,救救我,不要走,我好痛,好痛!”
诡异的声音出现在身后,但我根本不敢回头,只能背对着,无法制止地忍受那东西灌入耳中。
凄惨交织着怨恨,痛苦彰显可怜,似乎说话的人正在经受什么暴行一般。
“不要走,不要走,不要走!”
“留下,留下来帮我,我真的好痛苦,它,它在咬我,我要被吃掉了,求求你,救我,快点救我下来。”
与此同时,又有一只相似的手掌出现在了我的眼前,它整体呈现漆黑的色泽,满是缺口的指甲末极其锋利,粗大的骨节撑开皮肤,似乎那整只手不是依靠血肉填充的一般。
这一次,它冲着我的另一侧肩膀而去。
“该死!”
我沉声怒骂,却无法阻止,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再度遭受袭击。
“等,等等,你要我怎么帮你!”
这是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如今的境况之下,我必须将其抓住。
“去,去希望崖许愿。”
“不,不能许愿,会死的,一定会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