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支援的日军还没赶过来,刘子铭抓紧时间一边调整重机枪,一边向两名民兵讲解重机枪的基础知识。
比如怎么上子弹、怎么开火、怎么调整射界范围等等。
20来岁正是接受能力最强的年龄,再加上刘子铭相对专业的知识水平,要不了多长的时间,哪怕不能够进行熟练操作,辅助刘子铭开火绝不是问题。
只要三人能够彼此协作,让这一挺重机枪能够顺利运作。
有了这一挺重机枪居高临下的压制,加上30多名腾北抗日武装民兵的辅助,如果没有上百日伪军一起过来发起进攻,短时间内根本夺不回城门。
城门处的腾北抗日武装人员,只要拖住一个小时就足够了。
而城内的日伪军兵力本就有限,仓库和军事设施里的不敢调动,以防被入城的腾北抗日武装给端了。
能支援过来的也就三个东西南,这三个本就兵力不充足的城门。
南边赶过来需要跨过整个城,中间还很可能会遇到封云天他们一大帮人,能抵达北门的可能性并不高。
而东西两侧城门的20来个日伪军,哪怕把大部分全部抽过来。
两方加起来能有30个人都顶天了。
就这点人想要拿下有重击枪的北城,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用小鬼子自己用来镇城门的大杀器,反过来打支援过来的小鬼子,这感觉不得不说非常爽。
……
“纳尼?城北这么快就失手了?已经被支那人给占领了?这怎么可能。”
城中的占领军腾冲指挥部内,田岛得知这个消息第一时间是脑袋发懵,随后便是血压笔直的往上飙升。
“可恶的支那人,腾冲城防空虚,他们是怎么知道的?”
“中居君不是带人去围剿了吗?怎么会让他们跑来攻城?两个中队的人手,难道还摆不平区区100多个农夫吗?”
“守城的蠢猪是谁?几个农夫打过来都守不住,我要它有什么用,我要把他送上军事法庭。”
田岛实在是被气昏了头,疯狂的在那里大喊大叫。
前来报信的通讯兵被吓得够呛,生怕田岛把怒火发到他的头上,低头缩肩不敢有任何一点动作。
田岛如此暴跳如雷,看上去非常的不理智,实际上完全就在情理之中
有城墙保护的县城,可不像孤零零在野外的一个碉堡或者一个炮楼,耍点小心思确实容易被攻破。
县城可是有完备的防御体系,没有三五倍兵力很难打下来的地方。
而腾冲县有一个日军大队驻守,还有将近两个大队的日伪军,正常情况一个团都很难拿拿下来。
可现如今呢?
就这样一个作为日方的核心据点,竟然被100多个农夫给攻破了。
这要是说出去。
简直让世人笑掉大牙。
而田岛作为腾冲的最高指挥官,之前就被张问德的回信狠狠的羞辱了一番,现在又闹的这个世人皆笑的处境。
平日里耀武扬威惯了的田岛,怎么能够承受得了这份耻辱。
好在经过一阵疯狂的各种发泄,肺都差点气炸的田岛终于缓了过来,意识到现在什么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要想洗刷这一个耻辱,就必须将给予他耻辱的人,一个不如通通干掉。
“立刻调集城东城西的人手,前往腾北把城门夺下来,就算夺不下来也要拖住,不能让该死的支那农夫再逃出去。”
“全城进入最高警戒状态,所有仓库必须保持最高戒备,以防这些支那农夫趁机搞破坏。”
“通知中居大尉立刻带队回援,我不管他使用什么样的办法,必须在两个小时内抵达北城城门外,堵住支那人的退路,与城内人员形成夹击之势。”
“这些支那人农夫不自量力,竟然敢主动跑过来攻城,既然来了就别想回去,我要让他们通通死光。”
随着田岛暴怒之下的一条条命令,整个腾冲都陷入了战争状态。
日伪军的各个军事部门无一例外,全部进入了最高战备状态,荷枪实弹谨防任何来犯之敌。
最重要的各个军事仓库外面,日军的戒备更是森严。
重机枪都已经上膛。
可惜田岛千防万防防了个寂寞,千算万算自认为万无一失,却偏偏漏算了封云天是个不走寻常路的主。
田岛打破脑袋也肯定想不到,腾北抗日武装这100多名泥腿子,冒着被团灭的风险进攻腾冲县城。
一不打具有战略意义的指挥部,二不打储存着大量物资的仓库。
偏偏跑去打一个不具备战略价值,不管放在哪个作战部队里面,都不会被指挥官优先选择的医院。
这么一来。
城里本就有限的后备日伪军,以及为数不多的宪兵队和侦缉队这些带枪的人,全都被调去防守各仓库和县衙门。
医院这边的防备不仅没有得到加强,反而还被调走了几个门卫哨兵。
这导致日常有八名卫兵驻守医院,只剩下了门口可怜巴巴的两个。
防守力量降到了有史以来最低。
当封云天带着100来名地方武装,沿着城内居民都被吓得躲了起来,光秃秃没有任何人影的街道,一路火急火燎赶到医院的大门口时。
门口的两名卫兵傻眼了!
说好的医院是最安全的地方,这就是司令部所说的最安全?
跑在前面的封云天笑了!
原本以为还要怒战一场才能拿下,没想到就两个豆芽菜守在门口,这和送几乎没什么区别。
面对完全没有任何威胁的医院,封云天压根就不需要考虑别的。
抬手就是一枪,打死了一个。
紧跟在身边的阿龙反应也很快,几乎在同一时间抬起手中的步枪,把另外一名日军给干掉了。
仅有的两名日军卫兵被打死,医院彻底沦为了任人宰割的鱼肉。
跟过来的腾北抗日武装民兵们,没有任何一人受伤或者是牺牲,很轻松的便冲进了医院里面。
100多人乌拉拉冲进医院大门,像强盗一样看见什么抢什么。
整个医院顿时被掀得鸡飞狗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