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公,快帮我把小舒哥挪回来。”
“你不要急,他呼吸平稳,心跳正常,没有生命危险,让我好好检查一下。”
徐太朴拦住唐咏诗,一边查看林云舒的身体状况,一边吩咐道:“小诗,你去把车开过来一点,如果等会他没醒过来,咱们赶紧送到医院去。”
“好。”
唐咏诗一反平时的冷静,慌慌张张的跑下山坡,把自己的两厢小车开到距离林云舒最近的地方,打开车门问道:“外公,他怎么样了?”
“还没醒,我把他挪过那条横线看看。”
徐太朴利用这几分钟的时间,不仅检查了林云舒的生命体征,还用了一些刺激手段,结果发现一切正常,但人就是没反应,他行医几十年,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怪异的病情,不敢再耽搁,于是半蹲下来,双手从背后穿过林云舒的腋下,小心翼翼的向后挪动,把人从横线北侧移到了南侧。
在越过横线的瞬间,林云舒仿佛接通了电源的机器人,从昏迷中醒了过来,睁开眼睛问道:“我晕了多久?”
徐太朴年老体衰,气力不足,见林云舒醒了,慢慢松开双手,把他平放在地上,然后一屁股坐在旁边,说道:“晕了三四分钟吧,你小子这病够古怪的!”
唐咏诗大大的松了一口气,从车里跳下来问道:“小舒哥,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感觉一切正常,好像睡了一觉。”
林云舒翻身坐起,发现身上有好几处地方很疼,尤其是鼻子下面的人中,没好气的问道:“徐老头,你刚才是不是掐我了?”
徐太朴见他动作敏捷,中气十足,没有任何不适的样子,放下心来,掏出一个便携式针灸器材包,笑眯眯的说道:“我不仅掐了你人中,还扎了你手指和几个穴道,结果你跟死猪一样完全没反应。”
林云舒低头一看,发现右手五根指头上都有血痕,顿时怒了,从地上一跃而起,指着他说道:“你这是徇私报复,以后别想我陪你捣鼓那些食谱了。”
徐太朴哼了一声,义正言辞的说道:“针刺放血是中医常用的急救法子,我哪里徇私报复了?你不陪我研究食谱,我就不帮你直播卖货。”
这老头虽然为老不尊,喜欢瞎折腾,但林云舒和他非常投缘,谈笑无忌,刚才威胁只是习惯性的闹着玩,闻言改口道:“看在你卖相好,会骗人的份上,这次我就不计较了。”
唐咏诗哭笑不得,劝说道:“小舒哥,你别激动,先坐下来,让外公帮你好好检查一下。”
徐太朴从地上慢慢站起来,一边拍打身上的尘土一边说道:“没什么好检查的,他刚才一蹦三尺高,身体明显没毛病,应该是心理出了问题,自古心病难医,我治不了,你去找心理医生看看吧。”
“我是个宅男,平时连家门都不怎么出,不能出镇就更无所谓了,用不着找心理医生。”
林云舒摆出毫不在意的样子,给自己补了一下人设,然后掏出手机看了看,切换话题道:“都7点多了,回家吃早饭去吧。”
徐太朴是老人,喜静不喜动,觉着这病虽然古怪,但不影响日常生活,也不怎么在意,说道:“那走吧,我早就饿了。”
唐咏诗正值青春年少,天然向往自由和远方,在开车回去的路上,忧心忡忡的说道:“小舒哥,你不能离开五乐镇,以后怎么参加那些大型商业活动?”
“不参加不就得了。”
“可是这样的话,你会失去很多展现才华的舞台和机会。”
坐在后排的徐太朴呵呵而笑,说道:“小诗,你就别担心了,昨晚那个王总监还不够明显么?如果小林真有才华,别人会主动来五乐镇搭舞台,求着他展现,如果小林只有现在那点三脚猫的才华,那一辈子窝在这个山旮旯里过悠闲日子也不错,免得出去丢人现眼。”
林云舒对这老头大起知己之感,扭头说道:“徐老头,你可真会安慰人。”
徐太朴注意到了他称呼的变化,吹胡子瞪眼道:“昨天还好好的叫徐爷爷,现在开始叫徐老头了?早知道你如此不懂礼貌,我刚才就不应该急着拖你,让你在山坡上晒个十天半个月,晒成人干拖回家泡酒。”
唐咏诗忍俊不禁,噗嗤一下笑出了声,说道:“外公,你可是经常把医者父母心挂在嘴边的名医,怎么能做这样有失医德的事。”
“我都退休1年了,现在就一普通老头,不是医生。”
“普通老头哪能想出人干泡酒这么凶残的事情,我看你像老年版的变态杀人狂,等会就去报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