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望更道:“劳烦赵大人回去后禀明主公,我周望更生是主公的人,死是主公的鬼,只要时机一到,我立刻渡河南下攻怯莽侧翼,我与主公内外夹击,破怯莽指日可待。”
赵利就算不懂兵法,也知道周望更在放屁。
如果
周望更有那个勇气,他早就渡河南下了。
还两下夹击?
与主公汇合你都不敢,十之七八是存了什么别的心思。
只是赵利现在也不敢点明,周望更手里这五万多精锐,是主公现在的救命稻草,若是把周望更逼急了,赵利也担不起这个责任。
“周将军放心,你的话我一定会带给主公,不过,我来之前主公交代说,我也不必太着急回去,可留在周将军军中帮忙做些事。”
周望更心里更为烦躁。
前几日他刚刚给封秀回了一封信,封秀的言辞还算真诚,而且也明确给了他一些保证,但他不敢信。
如果那封信是大将军林叶亲笔所写,他当然就更踏实一些。
封秀,毕竟分量差了点。
他想着这些的时候,赵利还在喋喋不休的说着。
“我留在周将军这,只要是我能办到的事,周将军只管吩咐,把我当你的亲兵一样看待即可”
正说到亲兵两个字的时候,周望更看到他的一个亲兵出现在远处,急匆匆的跑过来,一见赵利也在,又马上停住脚步。
算计着日子,周望更猜到应该是封秀回信了。
他看向赵利说道:“赵大人若是不急着回去,可以先到军营各处走走看看,我还有军务事要处置,就不陪着你了。”
赵利立刻说道:“我也闲来无事,就跟着周将军吧,周将军有什么差遣,我也能马上就去办。”
周望更一皱眉:“赵大人莫非是奉
命前来监视我的?”
赵利讪讪的笑了笑:“怎么会,只是想为周将军分忧。”
周望更道:“那我现在去拉屎,你跟不跟?”
赵利张了张嘴,没回这句话。
周望更哼了一声转身走了,赵利沉默片刻,终究是没敢马上就跟过去,只是在心里又狠狠骂了几句。
周望更见赵利没跟上来,也狠狠的骂了几句,只不过他可不是在心里骂的,而是一边走一边骂骂咧咧。
赵利显然是听到了几句,于是他在心里骂的更凶了些。
回到大帐,周望更立刻问道:“可是封将军回信了?”
亲兵连忙点头:“送信的使者还没走,我安顿在辎重营那边比较偏的地方了,毕竟赵大人在这边,我怕被他瞧见了。”
周望更道:“办的不错。”
说完后打开信,还没看,那亲兵说道:“送信的使者说,这封信不是封将军回的。”
周望更心里猛的一动。
莫非是林叶亲自回信了?
想到这他立刻激动起来。
拆开信的时候,手都微微有些发抖,当他看了几眼之后,手就抖的更厉害了。
回信的不是封秀也不是林叶,而是长公主!
长公主亲自给他回的信!
这一刻,周望更心里好像翻江倒海一样,看信的时候,呼吸都变得粗重起来。
看到最后,周望更重重的吐出一口气。
以往的书信他都烧了,但这封信他说什么也不会烧掉,这是长公主的信,对他来说就是一个保障,只要这封信
还在,林叶都不可能把他怎么样!
他刚要吩咐人去好好招待送信的使者,到了夜里他要亲自去见见。
忽然间,大帐的帘子被撩开,赵利大步进来,一看到周望更手里拿着一封信,赵利的脸色也变了。
“周将军,何人来的书信?”
周望更一边把信叠好一边说道:“家书而已。”
赵利道:“既是家书,可否让本官一看?”
周望更道:“既是家书,为何要给你看?赵大人,你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赵利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周将军的家人都在青山城,如今青山城已落入怯莽之手,这书信是怎么送出来的?”
周望更道:“我自然有办法。”
赵利觉得自己抓住了周望更的把柄,往前迈了几步:“我看,别是什么不该与周将军有所联络的人写的什么信吧。”
周望更脸色一沉:“赵利,你是想说什么?想污蔑我通敌?”
赵利又上前一步:“是不是通敌,周将军只需把你手里的信给我看一眼就是,若不是通敌,赵某人给周将军磕头请罪,若是通敌的话”
周望更把叠好的信慢慢的收进怀里,然后往后靠了靠。
“信就在我怀里,赵大人要看,自己来取就是了。”
赵利也是一时上了头,真的过去想要抢那封信。
周望更身后的亲兵队正一怒:“大胆!竟敢行刺周将军!”
赵利听到这话,第一时间还没有反应过来,等到反应过来
的时候已经晚了,那亲兵校尉上去一把将他拖到了旁边。
“赵利通敌,试图刺杀本将军。”
周望更一摆手:“拖出去斩。”
亲兵校尉二话不说,一招手,带着几个彪形大汉把赵利给拖了出去,片刻后,便是一生哀嚎传来。
这人一砍,周望更就知道自己没有什么别的选择了。
他拍了拍胸口,那封信在这,就像是一块坚不可摧的护心镜,甚至,可以算作一套坚不可摧的铁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