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消息回来的败兵说,林叶只用了五千重甲骑兵就将秦开放的十万大军击败”
郭戈鸣道:“此事不管真假,都足以说明一件事,我们的队伍,在平原之上交战,不是怯莽对手,所以之前的北上计划,可能要变一变了。”
此时他手下一个文官起身道:“大将军,现在向朝廷解释一下还不晚,就说那都是秦开放一人所为,大将军根本不知情。”
“只要大将军不回歌陵,朝廷也不敢真的把大将军怎么样,以此为缓兵之计,等着林叶和刘廷盛那边有个结果再说。”
郭戈鸣道:“你说此事都是秦开放一人所为,我并不知情,你觉得朝廷会信,还是我夫人会答应?”
那官员不敢再说什么。
一名武将起身道:“大将军,虽然北兵善战,可
他们毕竟水土不服,既然北上被他们拦住了,那我们就紧守南州。”
他大声说道:“这里沃野千里,还有一百多个南蛮部族支持,大将军带着我等在此地经营,朝廷打不进来的。”
另一位武将起身道:“可难道十万将士的仇就不报了?这般做了缩头乌龟,岂不是要被林叶那厮嘲笑?”
一名文官说道:“其实柳将军说的在理,怯莽再善战,到了咱们这边也无计可施,这里没有像样的平原,他们的重甲骑兵根本发挥不出威力。”
郭戈鸣听着手下人七嘴八舌的议论,心情又开始烦躁起来。
如果说让他就这么放弃北上,他确实心有不甘。
但经此一战,足以说明怯莽的可怕,说明林叶的可怕。
已损失了十万大军,虽然被怯莽屠戮的不过三万余人,还有六万多人溃散逃走,但这些逃兵,多半是不敢回来的。
就算回来,也不敢再来军中,很多人都选择脱了军服,悄悄的回家乡去了。
从现在北边几座城池汇报的消息来看,返回的败兵不过一万余人,有五万人选择了逃走,这种事一旦宣扬出去,南疆边军的军心必乱。
就在此时,有一个看起来三十岁左右的白面书生站了起来。
此人在郭戈鸣手下地位并不算高,只是他数十名幕僚之一,且在这群幕僚之中,也是排名很靠后的那种。
此人名叫谢郜台。
“大将军。”
谢郜台缓步而出。
“现在并非
没有取胜之道,我看诸公都没有注意,难免觉得有些可笑了。”
他这一句话,算是把所有人都得罪了。
但这句话,确实也让郭戈鸣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谢郜台身上。
对这个人,郭戈鸣的态度历来都有些矛盾。
谢郜台有大才,不管是文韬武略还是琴棋书画,都是上上之选,可就因为这个人姓谢,还是谢家皇族出身,所以郭戈鸣并不敢太过重用。
而就在战败之前,所有人都觉得秦开放领兵北去必会大获全胜的时候,就是谢郜台站出来阻止,说秦开放北去可能被林叶算计。
所以此时谢郜台站出来,郭戈鸣不愿意听他说话。
万一这厮出言讽刺,杀还是不杀?
谢郜台却知道,不能一直表现的高高在上,他刚才那句话,无非是吸引注意。
他地位不高,若是直接上前说他有破敌之策,那多半是会被郭戈鸣轰出去。
毕竟之前他阻止过秦开放领兵北上,郭戈鸣一定会担心他出言讽刺。
“大将军,你来看。”
谢郜台大步走到地图前边,伸手指着说到:“如果我所料不差,林叶必会与封秀合力,南北夹攻刘廷盛残兵败将。”
郭戈鸣迈步过去,看着地图点了点头。
谢郜台道:“所以属下现在有上中下三策,可供大将军选择。”
郭戈鸣道:“不必卖关子,直接说了就是,若你能破了现在的难关,我自然会种种赏你,也会提拔你地位。”
谢郜台先是
俯身道谢,然后开口道:“上策,林叶击败秦将军之后,矛头必然直指刘廷盛,趁着这个机会,大将军亲自带兵北上,绕过林叶,直扑歌陵。”
郭戈鸣皱眉:“这算的什么上策?一旦我亲自领兵北上,家里空虚,林叶灭了刘廷盛之后,必会来攻我根基之地,歌陵城大难破,到时候家再丢了,北上大军,全都要葬身荒野!”
谢郜台道:“大将军只想第一层,未曾想到第二层,林叶若知道大将军北上,也必会如此猜测,所以他打赢了刘廷盛后,定然会来攻南州,而大将军则带兵绕路过去,猛攻林叶后军,两下夹击,必获全胜。”
郭戈鸣问道:“所以你的意思是,我亲自领兵北上只是诱饵?”
谢郜台点头:“若大将军按此计策行事,一个月内,就能将林叶斩于马下。”
郭戈鸣犹豫再三,还是摇了摇头:“先说说你另外两策。”
听郭戈鸣不敢选上策,谢郜台心中满是遗憾。
但他还是耐心说道:“中策,林叶现在和封秀一定去攻打刘廷盛,青山城守军空虚,大将军现在带兵攻过去,夺青山城,截断林叶两军联络,各个击破。”
郭戈鸣点了点头。
但他还是没有表态。
谢郜台道:“下策下策是刘廷盛必败无疑,但大将军可遣一员大将领兵接应,将刘廷盛接到咱们这边来,刘廷盛是叛逆首恶之徒,林叶不杀刘廷盛便不会回
军,所以会来攻我,到时候大将军以逸待劳,也可破林叶兵马。”
郭戈鸣在屋子里来来回回的踱步,沉思良久。
最终看向众人:“你们觉得,谢先生这上中下三策,哪个最好?”
他无法决断!
谢郜台在心里叹了口气,心说侍奉如此主公,自己这一身本事,大概是要与他一同葬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