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无羁轻轻的说了一个字。
紧跟着丁珞衫小腹之中一阵剧痛,那足可劈山的一剑竟是硬生生的憋了回去,发都发不出来。
“还能再凝练一剑么?”
聂无羁问。
丁珞衫咬着牙再试,却发现自己的内劲竟是跟不上来。
“你只顾着进境,所以取巧。”
聂无羁道:“修行者内劲使用时候,当如长江大河连绵不尽,而你为了破境,用的是分段蓄力的方法,将你修为分成几段,用一段,补一段,因为你天赋不错,体质也好,所以出剑之后的顿窒几乎微不可查,可若遇强者,补不及时,轻易就可杀你。”
说到这,聂无羁抬起手指向丁珞衫眉心。
似乎有一道长流从天而来,那不是一道剑意,那是一条以剑汇满的河,其势滔滔。
丁珞衫大惊失色。
“什么时候你把那取巧的法子摒弃,你才能窥赋神之机。”
说完后聂无羁一摆手:“去吧。”
丁珞衫脸色发白的走出这间屋子,脑子里来来回回的都是那几个字你只会取巧。
她自修行以来,与她同途之人,没有一人及的上她,所以便无对手,未尝一败,便不知道自己能败在何处。
为了进境,她确实是分段蓄力,这样做的好处是看起来进境飞速且杀招凌厉,坏处是力不从心,后继无力。
一旦被高手抓住那分段空隙,一击就能要她的命。
等丁珞衫走了之后,聂无羁缓缓吐出一口气,心说也不知道这胡诌一通,能不能唬得住她。
要说假大空的东西,谁比得过上阳宫?
所谓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说的就是给你理论,能理解多少是个人的事了。
要说理论天下修行之法,没几个不是上阳宫编的。
聂无羁想着,刚才她那一剑若真的刺出来,他或许也就真的要认真起来,也就会被那女人试探出虚实。
近战可杀。
聂无羁自然知道那女人不似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忠诚信服,也是来试探他的。
故意穿了那一身漂亮甚至可以说有些透漏的衣服来,还不是为了让聂无羁分神。
若他不能让丁珞衫服气,她找到出手机会,她大概会拿了聂无羁去找刘廷盛换功劳。
“白蛮绿蛮”
聂无羁自言自语一声。
就在这时候,门外又有脚步声来,聂无羁并未做出应对,是因为他听得出来那是谁来了。
聂灵山和朱小祝两人不分前后的挤进门,差点卡在门框中。
俩人争前恐后,还不是都想在聂无羁面前表现一番。
“东家。”
聂灵山先道:“总算是有些收获。”
朱小祝道:“都赖我妙计无双。”
聂灵山:“你放屁。”
朱小祝:“你嘴臭。”
聂灵山道:“东家让我们去打探如意剑宗的消息,我们”
聂无羁怕他俩再争执,喋喋不休起来,惹人心烦。
于是直接问道:“打探出什么,只管说就是了。”
聂灵山道:“什么都没有打探出来。”
聂无羁:“”
朱小祝道:“我们在如意剑宗弟子面前露过面,所以想去查如意剑宗不现实,想来想去,没想出个法子来。”
聂灵山道:“是对如意剑宗没法子,后来想到,这世上的男人,哪有几个没弱点的,寻这青山城里最有名的花魁,再拉拢一个刘廷盛手下,应该可以套出消息。”
朱小祝道:“我们两个用了两天时间,确定这城中花魁女子,打探一番,果然是美艳的似天仙一样,于是我俩凑了一笔银子。”
聂无羁随即看过去,心说这俩货总是先抑后扬,前边的话都是废话。
聂灵山道:“那花魁当真是太美了,不管是身材还是样貌,肌肤胜雪,腰若拂柳,叫若”
聂无羁:“嗯?”
他瞪了那俩人一眼:“直接说结果!”
聂灵山道:“被我俩嫖了。”
朱小祝道:“如此人间仙物,还是花我们自己的银子,所以”
聂无羁深吸一口气。
“滚!”
聂灵山连忙道:“如意剑宗的人我们搞不定,但是搞定了别人!”
朱小祝道:“我俩说是从南蛮来的,是刘大人派去南蛮办大事的人,这次回来要有大赏,必然平步青云,不然的话,那花魁也不会见我俩。”
聂灵山道:“毕竟我俩凑的银子只勉强够一个人用的,我们两个又不可能抛弃同伴。”
聂无羁眉毛都在震。
聂灵山连忙继续说道:“我俩说,只要刘大人封赏下来,我俩都是公侯身份了,那花魁立刻就粘了过来,好好伺候。”
“然后她还说,可惜不能侍奉刘大人,我说侍奉刘大人难了,毕竟刘大人现在要体面,不能被人非议,但是可以让她伺候个南蛮王爷,说不得就去做那南蛮王妃。”
聂无羁:“所以呢?”
聂灵山和朱小祝同时伸手:“没钱了,请东家赞助些,毕竟还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