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弥大人。”
封秀道:“你可能不了解军中规矩,大将军的中军大帐,没有大将军的允许,谁也不能随意进。”
须弥翩若是挑事不嫌事大,他笑呵呵的问道:“那若是陛下来了呢?”
封秀回答道:“陛下来了我不知道,反正监国亲王殿下来了,大将军不在中军大帐,亲王殿下不能进。”
须弥翩若立刻挑了挑大拇指:“了不起呦。”
封秀道:“我记得须弥大人是随大将军征战过的,那时候大将军便立下了这般规矩,须弥大人不会是忘了吧?”
须弥翩若道:“忘了。”
虽这封秀的引领,他们到了封秀的军帐之中休息,封秀倒是殷勤,亲自为他们沏茶倒水。
“大将军什么时候离开大营的?”
陈微微坐下来后问了一声。
封秀道:“我着实不知,大将军练兵向来都不会提前指定计划,今日所练的骑兵,大概并非军中正规骑兵队伍,而是”
说到这他好像醒悟过来什么似的,又闭嘴不说了。
这话说的不上不下就让人难受了,一群人都看着他,他却好像自己从没有说过似的,把话题都转移开了。
须弥翩若笑道:“你刚才说,大将军要练的骑兵不是怯莽军中的正规骑兵队伍,那指的是队伍不正规,还是别的什么不正规?”
封秀道:“其实也正规,就是与正常骑兵稍有不同而已。”
须弥翩若:“那不同之处是什么?”
封秀道:“不同之处就是,那支队伍是大将军亲自训练的。”
须弥翩若紧跟着一句:“唔难道说,只有这支队伍是大将军亲自训练的?怯莽军十万人吗,大部分都不是大将军亲自训练的?”
封秀道:“都是大将军亲自训练的,但各军将军也可在大将军指挥下练兵,只这支队伍是大将军亲自训练,别人想帮忙也帮不上。”
须弥翩若更好奇了。他笑问:“若封将军觉得没有什么可隐瞒的,不妨告知我等,这支只能是大将军亲自训练的骑兵,到底有何特殊?”
封秀道:“我若知道到底有何特殊的话,那岂不是我也能替大将军练兵了?”
须弥翩若微微一怔。
就在这时候,在座的人中,有两个人不约而同的哼了一声。
封秀看了看,从装束上就能辨认出来,这两位是来自御史台的大人。
御史台的人,历朝历代,都以被人骂又臭又硬为荣,大玉自然也不例外。
这两位御史大人,一位名为高良弓,一位名为钱进益,这两个人以往在御史台算不得多重要,可现在,御史台就剩他们两位御史,那就不能不重要了。
高良弓道:“都说大将军治军严肃,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莫说怯莽军之外的人不知道怯莽军是什么,原来连封禁军都不知道你们这怯莽军都有什么。”
钱进益笑着点了点头。
封秀道:“怯莽军里应该有什么,确实非我所能明白,是陛下许怯莽军有什么,怯莽军才能有什么,陛下心思,我怎敢随意揣摩。”
他这话倒是唬人,刚才还在发笑的高良弓和钱进益对视一眼后,都把笑容收了起来。
封秀给他们都上了茶之后,说去看看给诸位大人们准备的住处收拾好没有便走了,这一走,足足一个时辰都不见他回来。
这一下,就更把这些大人物们给气着了。
陈微微坐在那,不阴不阳的笑道:“我是上阳宫的人,不管是民政还是军武,都不能随意胡说。”
他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众人就全都看向他。
陈微微端着茶杯低着头,吹了吹茶杯里冒着的热气。
这茶都已经换过两次了,人还没回来呢。
陈微微道:“可是到现在为止,林叶既不自己现身,有不让殿下出来见我们,抛开民政军武诸事不谈,我作为上阳宫弟子,也该问问掌教真人去了何处。”
他的意思是,你们不敢问,我要问了。
他起身准备到门口去,让那些当值的人去请封秀回来。
就在这时候,封秀一撩帘子进门来了,脸上还带着喜悦的笑容。
“诸位大人,大将军回来了。”
封秀做了个请的手势:“现在请诸位大人移步到中军大帐,大将军已经在那等着诸位了。”
高良弓眉头一皱,他还没有说话呢,须弥翩若先说了一句。
“大将军倒是真的好大的架子,且不说诸位大人的身份如何,只说我们是来这怒山大营做客的,客人都来了许久,主人家才回来也就罢了,还要客人再换个地方去见他?”
须弥翩若这句话一说完,高良弓和钱进益那两人的脸色就更加难看了。
倒是陈微微,像是忍不住笑了笑,为了掩饰笑容,他还不得不低了低头。
这个须弥翩若就是故意来挑事的,所以从这一点可以推测出,那位宰辅大人,对咱们怯莽军大将军也没有传说中那么友好。
须弥翩若要做什么,当然是宁未末授意。
封秀道:“既然诸位大人到了这,咱们还是按照军营里的规矩来,既然是大将军要见诸位,当然是到大将军的中军大帐。”
他站在那,一脸不客气的说道:“若诸位不想见大将军的话,大将军也不勉强,或可直接回住处休息,或可直接回歌陵休息。”
这话,是真气人啊。
御史台的那两位,胡子真的翘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