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他故意发箭,一是真想干掉那老将军,二这就是他给耶律令的态度。
说实话,城墙上的冬泊边军都懵了。
他们一个个的,忽闪着大眼睛军看着那位来自大玉的将军,也许他们此时心里都只有一个念头那大将军是真干得出来啊。
边军将军金武想着,别说是大将军,就算是他这个边军将军,若耶律令那等身份的人上前来,他也得客气着回几句。
所以金武还想着,怪不得人家能做大将军
就在他还在胡思乱想的时候,林叶看向站在身边的聂伏波:“敌兵主将上前,是何来意?”
聂伏波思考片刻后回答:“属下以为,他是故意来试探大将军兵力的,若大将军与他客客气气的交谈,他会觉得大将军是心里没有底气,是故作从容。”
“刚才大将军直接给了他两箭,他必会觉得,此时来风口城中兵力雄厚,不怕他一怒之下直接下令攻城。”
林叶道:“看来这云州尚武院,有些委屈你了,要不然,我给你写一封举荐信,你直接去歌陵武院。”
聂伏波的眼睛里,都是不敢相信。
林叶把那张弓扔个亲兵,转身下城去了。
娄樊人不会贸然来攻,若真想打,耶律令回去之后就会变阵。
就在这时候,又有人来报,说是在城南方向见有烟尘起,应该是来了队伍。
林叶从北边城墙下来的,又去了南边城墙上看。
他举起千里眼仔细观察,不久后,便从烟尘中分辨出了冬泊禁军的旗帜。
“百里红莲”
林叶一回头:“焦天宝!”
怯莽军将军焦天宝立刻上前:“大将军,属下在。”林叶道:“带所有骑兵出南门,攻冬泊禁军。”
焦天宝一愣:“大将军,城外的娄樊人尚未退走,此时把兵力都调去打冬泊禁军,怕是”
林叶道:“你什么时候也有了质疑军令的臭毛病?”
焦天宝立刻肃立:“属下知错,属下现在就带骑兵杀出去。”
他说完这句话后,大步流星的往城下跑,招呼他的亲兵吹角集结队伍。
而此时,城南方向。
百里红莲勒住了战马,他举起千里眼往城墙上看了看,眉头顿时就深深的皱了起来。
城墙上已有怯莽军的战旗飘扬,说明林叶确实神不知鬼不觉的到了。
“师兄,怎么办?”
禁军将军向九州问了他一句,此时向九州心里也没了什么主意。
百里红莲道:“报信的人说,林叶只带了三千人来,城内的边军,十之七八已经被娄樊人说服,军心不稳,最起码不在林叶那边。”
向九州道:“师兄的意思是,攻城?”
百里红莲道:“攻城试探,若城墙上有边军士兵协同玉军防守,咱们势必是打不下去,只能退走,可若不见边军,只有玉军,那这一仗有的打。”
向九州刚才只是有些心慌,此时也冷静下来,知道师兄说的在理。
于是他招手叫过来亲兵:“传令全军准备攻城,告诉将士们,玉人劫持国君,我们要攻破来风口,救国君出城。”
他亲兵立刻就应了一声,转身催马就要出去传令。
就在这时候,来风口城门大开,最先出来的是一员铁甲猛将,催马疾冲。
在那将军身后,一面怯莽军的战旗高高的举着,那战旗迎风而抖,猎猎作响。
怯莽军骑兵没有丝毫的迟疑,出城之后速度更快,直接朝着这边杀了过来。
“走!”
百里红莲吓了一跳,立刻就拨马要走。
向九州也不知道到底有多少玉军,若真只有三千人,为何敢如此凶悍的杀出来?
看那些玉人冲上来的狠劲儿,可不像是只有三千人的,更像是兵力远超冬泊禁军,虽然还没打,可怯莽军骑兵已有排山倒海的气势。
“走走走,吹角退兵!”
向九州喊了一声,也拨马向后退。
这支一万多人的冬泊队伍,硬是没敢接战,纷纷调转战马急匆匆的跑了。
焦天宝也知道不能紧追不舍,带兵追了能有十几里,然后拨马而回。
这时候焦天宝也已反应过来,为何大将军要让他率军出动出击。
若不如此,那些冬泊叛军说不得要攻城试试。
大将军自然不怕这些冬泊兵攻城,大将军担心的是城内一旦有攻城之势,起喊杀声,城外的娄樊人会嗅到机会,也一定会趁机而动。
大将军这一招,又惊险又霸气,焦天宝心中佩服的五体投地。
林叶看着城外冬泊禁军退走,他也不得不松了口气在心中暗叫了一声妈的,吓我一跳。
这要是冬泊兵真的敢攻城试试,他刚才对娄樊人的虚张声势,也就一点意义都没了。
玉羽成匆见他的禁军退走,一时之间心情无比复杂。
而此时,城外的娄樊大军中,耶律令纵马到了一处高坡上,举着千里眼往城关方向观察。
他见城关那边尘烟浓烈,显然是有兵力调动,于是不得不在心里叹了口气。
这一仗,怕是没法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