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政怜海去见皇后你不跟,他去见楼台家的人你又不跟”
老仆看向叶无忧问道:“你就真的那么放心?”
叶无忧道:“我若处处都跟去,皇后能容得我活着,楼台家能容得?”
老仆微微撇嘴:“他们家说不容就不容?”
叶无忧道:“我说过的,以你的实力去挑了楼台家,自然不是什么问题,但你多大年纪了?我从不低估娄樊人,所以自然不会让你在娄樊出什么事,你还有个未过门的新媳妇呢。”
老仆瞪他,狠狠瞪他。
娄樊家未必没有第二个赋神境的高手,除了娄樊家之外,这都城之内未必没有别的赋神境高手。
大玉可以有几个,难道娄樊就没有几个?大玉有隐藏起来的,娄樊就没有隐藏起来的?
娄樊人知道的赋神境高手之中,可不包括那位在庆余河隐居的老婆婆。
楼台家族底蕴深厚,这么多年来都是帝君神卫,他们家里就算没有第二个赋神境,会有多少个武岳境巅峰?
“你这些年来一直为我续命,自己耗费了多少真气心里没点数?”
叶无忧一脸鄙视:“什么年纪了还总想着打打杀杀的事,要养生了,懂不懂?”
老仆想捏死他。
“这世上除掉对手最好的办法,从来都不是直接杀掉对手,尤其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那种直接最好的法子,永远都是让对手自相残杀。”
他看向老仆:“这句话价
值万金,免费给你了。”
老仆想掐死他x2。
“今夜去拜访楼台家,宗政怜海必会得到支持,不久之后,楼台家就会派人请楼台明玉回来。”
叶无忧道:“前边战场上少了楼台明玉坐镇,宗政显赫那些人会被林叶打哭。”
老仆脑海里出现了那个有些不一样的少年,然后和他脑海里几十年前见过的那个少年样子重合起来。
其实他并没有见过那个几十年前的少年,他见到他的时候,二十几年前,他已经不是少年了。
他想的这个他,就是叶无忧。
“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他?”
老仆忽然问道。
叶无忧道:“无所谓,可以告诉也可以不告诉,反正都已经走到今天这个地步了,他逃不掉也躲不开。”
老仆叹道:“你这弱了吧唧的身子骨,当年是怎么”
说到这看向叶无忧,叶无忧本以为他会给自己几分面子,说到这该打住就打住,结果那老家伙显然没有这种觉悟。
“当年是怎么尽全力了吧?卖了命了吧?”
“滚!”
叶无忧瞪了老东西一眼,恨不得捏死他。
老仆得意了,刚才被叶无忧说还有个新媳妇没过门的时候,他就想捏死叶无忧了,现在看到叶无忧一脸想捏死他还没办法的样子,舒服了。
“你预计他们需要多久才能打起来?”
舒服了之后的老仆又抛出一个问题,似乎也是想缓解一下叶无忧的尴尬。
叶无忧
道:“不出意外的话,最先出现矛盾的便是楼台家和后族,只要皇后知道宗政怜海去找了楼台家的人,那皇后必然大怒。”
老仆一怔:“如果这么快就出现争端,后族和楼台家矛盾直接爆发出来,那宗政怜海登极的事,怕是不好办了吧?”
叶无忧看向老仆:“我什么时候和你说过要让宗政怜海登极的?”
老仆又一怔,然后喃喃了一句老银币。
现在他总算是明白了,叶无忧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让宗政怜海做皇帝,那个可怜的娃,从来都没有怀疑过他的叶先生。
叶无忧从一开始要做的就是让娄樊乱起来,要多乱有多乱。
宗政怜海虽然是个废物,他做了皇帝娄樊必然是江河日下。
可,为什么要让娄樊这么快就有个皇帝呢?只要有了,那娄樊局势早晚都会稳定下来。
哪怕是一个废物皇帝,只要有,局面就不可能真的乱到不可收拾。
老仆又想到了之前叶无忧让他安排人给宗政显赫送去一封密信,提醒宗政显赫一声,宗政怜海已经回到都城抢位子了。
不出意外的话,宗政显赫只要得到消息就会马不停蹄的往回赶
老仆想到这,又顺理成章的想到了云州城那边的战局。
刚才叶无忧说,只要楼台家明确了站在宗政怜海那边,那必然马上派人去通知楼台明玉回来主持大局。
楼台明玉回来了,得了消息的宗政显赫也要
赶回来,那云州城那边的百万娄樊大军,便成了一群无头苍蝇。
失去了主帅,再失去坐镇的赋神境强者,这样的百万大军真的还可怕吗?
之前他还听叶无忧说过,冬泊那边坚壁清野,如此虽然也会饿死不少人,甚至产生内乱,但冬泊最重要的几座大城势必得以稳固,冬泊的精锐军队也得以保存。
等到娄樊那边军心打乱,林叶必会乘势追击,到时候,再有冬泊精锐拦截
一口气吃掉娄樊百万大军,相当于断了娄樊半数国运。
接下来娄樊各大部族内乱,然后宗政显赫和宗政怜海再杀一个两败俱伤,这么看的话,娄樊人真的可能陷入长期内乱,最终形成分裂。
想到这,老仆看向叶无忧:“你从一开始想的就是以牙还牙?”
叶无忧笑道:“许多年前我便清楚的看到娄樊人对于分化的策略,他们用一种还算了不起的方式,腐化了大玉官员,不是一个两个,而是上中下三层官员多多少少都被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