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容今儿没去护国公府,还真不是有意避嫌,躲着周顾,而是她来葵水了。
大清早,她便捂着肚子躺在床上,怀里揣了汤婆子,脚底下也搁了个汤婆子,屋子里的炭火都多加了一盆,但她依旧觉得冷,不好受。
月弯和赵嬷嬷没跟来京城,大夫人和六位小姐被绑来得急,身边也没伺候的嬷嬷和丫鬟,院子里只有干粗活的粗使丫鬟,本来大小姐要留在府中照顾苏容,苏容说不用,挥手给打发走了,让她们都跟着大夫人去护国公府见见世面,对将来找婆家,有利无害。
大夫人琢磨了一番后,索性带着六位小姐去了,将苏行则给留家里了。
她很有理由地对苏行则说:“照顾好你妹妹,你将来是要娶媳妇儿的人,用妹妹练练手,免得学不会对媳妇儿妥帖。”
苏行则脸红了又白,白了又红,无奈地应下。
苏容自然不用苏行则伺候,指使着粗使丫头,给她弄了汤婆子,又多摆了一盆炭,然后便躺在床上忍着。
苏行则本来在外屋坐了许久,听着里屋苏容跟粗使丫头说话都没力气,到底没忍住,进了屋,看着她苍白的脸色,蹙眉问:“以前不是不这般难受吗?如今是怎么回事儿?”
“以前大冬天的也难受,就是你不在家,不知道罢了。”苏容有气无力。
苏行则也没法子,试探地对她问:“没有药吗?”
“有,不想喝。忍一日就过去了。”苏容道。
苏行则不赞同,“你念药方子,我去给你熬药。”
苏容不念。
苏行则对她绷起脸,“赶紧的,这般难受,怎么能忍着?你若是不自己说,我便去给你请大夫来了。”
苏容无奈,小声嘟囔,“母亲干嘛把你留家里啊。”
好烦。
苏行则气的脸又红了一阵,瞪着她,一时间发作不出来,用眼神催促她。
苏容只能念了个药方子。
苏行则拿笔记下,在她念完后,转身走了。
端华有好些日子没见到苏容了,这一日,听闻苏容没去护国公府,便忍不住,跑到了东四胡同找她。
她来的时候,觉得这院子里也太清净了吧?一路走来,除了看门的,就没看到什么人。
直到瞧见苏行则行色匆匆,才喊他,“苏大公子,苏容呢?她是不是在府里?”
苏行则连忙拱手,“郡主,您怎么来了?七妹在府里。”
端华很高兴,“她在府里就好,我来找她。”,她问苏行则,“你拿了这么一大包子药,谁病了?”
苏行则摇头,“没有谁病,七妹给自己开的驱寒的药。”
端华不解,“那不还是病了吗?没事儿喝什么药?”
苏行则也不好与她多说,只道:“我领郡主去七妹的院子。”
“你忙吧!告诉我她在哪处院子,我自己找过去。”端华摆摆手。
苏行则摇头,本着礼数,还是带着端华去了苏容的院子。
在路上,端华跟苏行则说:“明日放榜。”
苏行则点头。
端华又说:“你小心点儿,别被捉了。”
苏行则:“……”
怎么谁都怕他被人捉了?再三提醒他。他很像手无缚鸡之力?会被人捉去的人吗?
端华看他一言难尽的表情,强调,“我真不是吓唬你,榜下捉婿十分可怕,若不是我还喜欢着周顾,我也会动手捉一个的。”
苏行则:“……”
端华叹了口气,“就我所知的人里,已有十多人让府内的家丁瞄准了人提前准备捉了。目前倒是没听人说谁敢捉你,毕竟你靠山实在是太大了。除了我,再就是公主了,还真没人敢捉你。”
苏行则:“……”
看来他得谢谢他有靠山。
端华又说:“你们江州的学子,被人捉的最多,大约是江州出才俊?总之一个个的,据说长的都很俊秀不错,那个江行,还是陈州,你都认识吧?都在被捉之列。”
苏行则咳嗽一声,“这么可怕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