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拍拍她的手,“不急,你陪朕说会儿话。”
珍贵妃抿嘴笑,“陛下不是刚跟外甥女说完话吗?”
提起苏容,皇帝收了笑,对她问:“你刚刚看到苏容了?”
珍贵妃点头,“臣妾不巧,来得晚了,就瞧见一眼,她与南楚夜相府的二公子共撑一把伞,远远看来,真像一对璧人,瞧着赏心悦目极了。”
皇帝道:“你也这么看?”
“什么叫臣妾也这么看?”珍贵妃不解,“还有谁也这么看?是陛下您?”
皇帝叹了口气,“南楚王一直对朕不满,堂姐当年想必也是怨朕的,京城距离江宁郡不过千里,她在朕的脚下,生活了七年,朕却一直不知她还活着,她故去后,她的女儿又继续生活了八年,直到她今年来京,朕才知道她的存在。若是能更早一些……”
更早一些什么,皇帝住了口,没说,但珍贵妃明白他的意思,若是更早一些,可以宠络掌控在手,心也会向着他。不像如今,苏容已被养成了这般不好掌控的性子。
她轻声细语宽慰,“陛下勿忧,您要仔细龙体,臣妾还指望着陛下呢。她是郡主姐姐的血脉,必不会对大梁的社稷不利。”
“这倒是。”皇帝将她揽在怀里,拍着她肩膀,“朕知道。”
出了皇宫,苏容与夜归雪上了马车。
苏容对夜归雪道:“先送你回成国公府。”
夜归雪看着她,无奈地道:“应该先送你回沈府,我是男子,你是女子,这等小事儿,当该我多照顾你。”
苏容眨眨眼睛,“行吧!”
难得他也有不顺着她的时候。
她抿着嘴笑,夸奖他,“你这样是个好现象。”
夜归雪失笑。
马车顺利回到沈府,苏容下了马车,对夜归雪挥挥手,夜归雪将伞递给她,也对她挥挥手。
二人在门口告别,苏容撑着伞往里走,先去沈夫人的院子报了平安,与沈夫人说了一会儿话,不见苏行则来,苏容问:“伯母,我哥哥又去护国公府陪周顾了?”
“可不是。”沈夫人点头,笑着道:“两个人好的跟亲兄弟一样。”
苏容打了个哈欠,正要接这话,沈夫人瞧见了她的哈欠,催促她,“你也累了,快去休息吧,瑞安王既然拉着你跟着他查这么大的案子,便是认准你了,估计也就这半日休息的空了,从明儿开始,你就跟着忙起来了。”
苏容点头,站起身,“那我先回去了。”
沈夫人摆手,让她赶紧去休息。
苏容回到自己住的院子,沐浴后,刚要上床去休息,便见苏行则回来了。她只能坐在火炉边等着他进屋。
苏行则迈进门槛,一眼瞅见苏容歪坐在火炉前,火炉上有婢女放的铜壶,铜壶里煮着早茶,满室的枣茶香味。
他解了披风,上下打量苏容一眼,问最关心的话,“没受伤吧?”
“没。”苏容摇头。
苏行则看他面色姣好,气色也不错,不像是受伤的模样,放心下来,在她对面与她一起围炉坐下,低声问:“发生了什么事儿?连夜出城,一夜未归?”
苏容自然不会瞒他,与他简单说了。
苏行则听完,倒吸了一口凉气,“一千两百箱金,你只给留了两百箱?这……万一被查出来,走漏消息……”
“替太子殿下昧起来的。不会走漏消息,都是自己人。”苏容道:“本想着让瑞安王自己背着这件事儿,没想到瑞安王老狐狸,将我也拉着一起了,这样也好,我正好有个光明正大的理由帮太子收拾人,扫清障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