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安王看了苏容一眼,颔首,“七小姐与臣提及,臣也觉得如此。”
苏容这时也开口:“回陛下,是的,所以我与归雪在找到藏金之地之后,觉得十分奇怪,有此疑义。”
皇帝点头,“伱们是因为先查到大佛寺,根据大佛寺的线索,才查到的藏金之地?”
“没错。”苏容隐瞒了燕慎入东宫求燕回声之事,自然也就隐瞒了从燕慎口中得知的藏金之地,一切都按在御史中丞秦源一案与丽嫔一案有异曲同工之处以及对大佛寺有疑之上。
皇帝压制着怒意,“岂有此理。将大佛寺的住持给朕叫进来。”
有人立即去了,须臾,押着住持进了御书房。
住持此时脸色灰白,看到皇帝,当即跪在地上,“阿弥陀佛,陛下,贫僧冤枉。”
皇帝一脸怒容,“朕问你,你说冤枉,指的是什么?大佛寺,堂堂佛门之地,查出有和尚包藏祸心,藏污纳垢,如今竟然还查出在后山的鹰嘴崖有藏金之地?你如实招来,朕会念着你在太后在世时的情面,从轻发落,若不如实招来,朕让你死无全尸,也封了大佛寺这座千年古刹。”
住持颤着身子,“陛下,贫僧当真是冤枉的,贫僧也不知大佛寺的后山鹰嘴崖怎么会有藏金之地。”,他灰着脸辩解,“贫僧这些年不曾踏足后山。更是不曾去过鹰嘴崖。”
“那鹰嘴崖底的山洞,僧人半夜装车搬运山石,你作何解释?”皇帝问。
住持道:“是十一年前,贫僧的师叔普惠游历前,说要修筑佛祖坐台,贫僧自是支持的,故而从鹰嘴崖挑选山石打磨制成一块块平整的石板,再在鹰嘴崖底暂且贮藏,每日在佛祖佛像前诵经,本应三年后就该修筑,但师叔游历一直未归,这件事情便一拖再拖,一直拖到如今,近来大佛寺不太平,贫僧心里发慌,便想起是否佛祖怪罪,本应早就该修筑的坐台一直没修,故而连忙与师兄师弟们商议,将此事提上日程,没想到赶上昨日,倒被王爷误会了。”
瑞安王道:“本王误会不误会不重要,重要的是鹰嘴崖半山腰的藏金之地,你怎么说?”
住持白着脸摇头,“贫僧真是不知。”
皇帝一拍桌子,动怒,“你不知?朕听闻机关设在半山腰,何其耗时费力?何其精妙?不是一日半日的功夫能做成的,若是劳作,自然动静不小,你大佛寺就没听到半点儿动静?你做住持多少年了?太后在时,你便是住持,足有二十年了吧?”
住持说不出话来。
“还不如实招来!”皇帝彻底怒了,“朕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若再说不知,再狡辩,朕先砍了你的脑袋,再砍了大佛寺所有僧人的脑袋,封了大佛寺。”
住持张了张嘴,灰白着脸,似被镇住了,但没发出声音。
苏容在一旁道:“住持大师,你可别犯糊涂,你最好认真交待,陛下既然给你机会,就是让你如实招来,从轻发落的,你若是再犯糊涂,包庇什么人,就是欺君之罪,大佛寺遭满门屠戮的话,你就是大佛寺千年古刹的千古罪人。”
住持闻言脸更灰了,过了片刻,咬牙道:“阿弥陀佛,陛下恕罪,贫僧……当年师叔突然提起修筑佛祖坐台,贫僧本是不同意的,因太大动干戈,好好的,为何要重新修筑坐台?且还如此劳师动众,但师叔十分坚持。师叔德高望重,贫僧只能同意了。所以,修筑之事,由师叔一手督办,贫僧未曾插手。当年贫僧也有疑虑,但后来见确实如师叔所说所为,贫僧便也放了心,半年后,师叔外出游历了,一走十年,至今未归。如今王爷查出鹰嘴崖半山腰的藏金之地,贫僧一下子便想到了当年,兴许是师叔借由修筑佛祖坐台,在鹰嘴崖的半山腰做了什么,因为这么多年,只有十年前,因师叔在鹰嘴崖底挖山洞,锻造山石,才动静了半年,其余时候,整片后山都十分安静,诚如陛下所说,断没有闹大的动静,贫僧不知道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