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夫人一惊,“你……”
她想说“怎么会?”,但一想到她与珍敏郡主很像,昨儿她回府后,把这一点与沈显说了,再加之昨儿清平公主遭人刺杀,事情加在一起,沈显今儿便告了假,连吏部都没去上值,特意等在府中。
沈显眯了一下眼睛,“这件事情其实很好理解,清平公主不会无缘无故被人刺杀,就算刺杀她,也不会冒这么大风险,她多年来所作所为,还没让人恨不得除之后快的地步。只有你,来京后一直住在公主府,与公主府的人形影不离,又是青天白日里,公主府的护卫也料不到在京城的大街上会有人敢刺杀公主,所以,防卫想必有些松散,虽然刺客当时刺杀会冒大风险,但也是大机会。而打开那一支冷静的人,是跟在你身边的人,可以猜到,当时那支冷箭是冲着伱来的。”
苏容点头,“沈伯父说的都对。”
沈显盯着她,“按照你的年岁,你母亲可是珍敏郡主?”
苏容心想,不愧是沈显,就连清平公主和驸马,都没直接问她母亲是否是珍敏郡主,只问她与珍敏郡主有什么关系,她歪着头问:“沈伯父是知道些什么吗?”
沈显摇头,“我只知道,谢远不会无缘无故一直待在江宁郡多年,他那样的人,能一直待在江宁郡,必有牵扯。而你与珍敏郡主长的很像,自古以来,女像生母,并不出奇。”
苏容点头,“不错,我娘确实是珍敏郡主。”
沈夫人低呼,震惊不已,“珍敏郡主不是早已……”
她想说和亲大魏,死在大魏了吗?
沈显坐直身子,“我与谢远,交情深厚,夫人也不是张扬愚钝之人,如今你刚来京城,便遭人刺杀,京中水深,一个不小心,便是万劫不复。若你信得过我们,便与我们说说。当然,若你信不过我们,大可不必说,这个话题就到此为止,你在京期间,只管安心住在沈府。”
苏容笑吟吟的,“沈伯父与谢伯伯故交深厚,待我与哥哥犹如子侄,对您与沈伯母,自然没有什么不能说的,我既然敢来京,也是做好了暴露身份的心里准备。”
她笑着道:“我生父是南楚王,我母亲是珍敏郡主。”
沈显早已猜到,露出了然之色。
沈夫人腾地站了起来,“这、这……怎么会是南楚王?我还以为……”
“您是不是以为是谢伯伯啊?”苏容叹气,“我小时候也以为我亲生父亲是谢伯伯呢,那么,我便少了许多麻烦了,也不会有人会一直想着杀我了,可惜不是。”
沈夫人消化了一会儿,看向沈显。
“要杀你的人,可是南楚派来的人?”沈显问。
苏容点头,“应该是。”
她简略地将当年她母亲如何假死脱身,落在江宁郡太守府,她母亲如何为了大梁不再兴兵战,书信了先皇与太后她没真死的消息,让大梁与大魏签订和约,应该在这中间泄露了她活着的消息,引得南楚王后的注意,查到了江宁郡,在她母亲死后,南楚王后一直派人锲而不舍地在杀她等等。
“这样说来,如今派来的人,是南楚王后的人了?”沈夫人慢慢坐下身问。
“不一定。”苏容摇头,“我活着的消息,应该已被南楚不少人得知了。我此回进京,在途中,便遇到了好几拨杀手。应该有南楚王后的人,南宫家本家的人,还有南楚宗室的人,亦或者南楚朝臣中有野心的人,都有可能。”
沈夫人倒吸了一口冷气。
沈显倒是十分镇定,“南楚王在南楚一直以来无子嗣,既然你是南楚王的女儿,那便是唯一的王女。这些人想杀你,也是各有目的,不奇怪。”
苏容点头,“所以,沈伯父,沈伯母,我着实不想牵累你们,入京后,才去了公主府,我与大哥,还是住去东四胡同的谢府吧!”
沈夫人立即开口,“不行,你只管住着,东四胡同没护卫,多危险啊。”
沈显也一脸肃容,“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我与谢远的交情,你不必见外。再加之你是珍敏郡主的女儿,因她才有大梁十六年太平,只要不是灭了良心的人,一旦知道你的身份,护你皆责无旁贷。”
沈夫人连连点头,“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