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容沉了脸,转头问周顾,“刚刚你要说什么?”
周顾脸色发沉,“刚刚南宫峥让人送来消息,说元照早就在南楚布了一枚暗棋。元辰也不知是谁?”
他顿了顿,“看来,能在军粮上动手是朝中高官。”
苏容沉默,南楚的所有朝臣,都是经过她重重选拔才启用的。如今朝中掌管粮草调度的人是谢伯伯和崔公,执行的人是秦若、宁泽、江逐,不说谢伯伯和崔公,只说秦若、宁泽与江逐,他们都是追随她从大梁到南楚,建功立业的人,他们不可能也没理由反叛。
苏容一时间想不起来,朝中的高官,还有谁,会是大魏埋下的暗棋,背后捅刀。
“会不会这几年入朝的科考学子?”张运猜测,“能一步步爬上来,如今官职最高的两人是南宫彻与南宫韵。”
苏容摇头,“他们二人,早在入朝时,便被查了个底朝天。”
她看向一直凝眉沉思的周顾,“你觉得呢?”
周顾摇头,“查吧!让人尽快彻查,同时从附近调派粮草,或者抢大魏的粮草。”
苏容点头。
“我去查。”张运站起身。
他在大梁平西将军府时,每每走在阴暗中,最擅长的便是底下的阴私手段,他若是去查,顺藤摸瓜,肯定能最快查出来。
周顾也站起身,“我亲自去弄粮草,你坐镇军中。”
苏容点头,“你小心些,让子夜带着人跟紧你。”
周顾点头。
二人先后离开,苏容书信一封,飞鹰送往王都。此事必须告知谢伯伯和崔公。由他们从王都内部查,兴许会更快。
大魏的兵马,被迫蛰伏八荒岭,占据天险之势,抵抗南楚,几次小战,各有输赢。
这一日,元辰得了一封信,忽然高兴起来,对南宫峥说:“得手了。”
“什么得手了?”南宫峥问。
元辰将信递给他,“粮草得手了,皇兄埋在南楚的那枚暗棋,起作用了。如今南楚数十万旦军粮,都被那人换成了稻草,南楚几十万大军,没了军粮供给,支撑不了几日。”
南宫峥接过信,匆匆看过,果然如元辰所说,信中只写了南楚军粮被换,让他们抓住机会,反攻南楚。
没有署名。
南宫峥将信还给元辰,“这信可信?”
“过几日就知道了。”元辰道:“应该可信,我皇兄十分信任这人。这几年,这人给我皇兄,每年传一次消息。若非这次南楚与大梁筹谋联手发兵,消息瞒的太紧,那人不可能没有提前得到消息,我们也不至于这么被动。”
南宫峥道:“若是消息准确,南楚应该会抢夺我们的粮草,传令下去,护好粮草。”
“对。”元辰腾地站起身,“我亲自去交待。”
南宫峥颔首。
张运查了三日有了些眉目,回来对苏容禀告,“粮草出了黑崖关后应该是在东水渡口出的问题,因为要用船只押运,那时上百艘船,怕是有人偷天换日,给换掉了。”
苏容问:“可有怀疑的人?”
张运顿了顿,“秦若。”
苏容顿时坐直了身子,“为何怀疑他?”
“因为他亲自押送过黑崖关,听闻夫人滑了一跤差点儿小产,他急急返回王都了。”张运道:“粮草是大事儿,军事重事儿,他不会不知,别说夫人差点儿小产,就是夫人死了,他都不该回去,应该将粮草安全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