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一男子立于跨海大桥尽处。
瘦瘦高高,一身纯黑廉价西装隐没进背景;海面黑蒙蒙一片,应该很静。
他似乎在欣赏风景。
乌云按住了残月蠢蠢欲动的手,交织、密布;残月拼命扒开个缝隙,丢下几束黯淡银辉。
星星点点的,海面上多了些亮斑,打扰到暗自汹涌的浪。
某个未被观测的角落,一胖汉直冲而出。
胖汉很胖:五官都卧在脸上几条褶里;袒胸露乳,紧巴巴的跨栏背心艰难勒住他的肚腩。
胖汉已经冲出来,却被月光晃到。
略微定一定神,便卯足全身力气朝瘦高男子撞去。
好像一辆蒸汽列车。
瘦高男子微微一闪身,险而又险的躲过胖汉的撞击。
胖汉用力过猛一时间收不住闸,依旧向前冲着。浑身肥肉波浪似的颤动。
瘦高男子波古不惊,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一闪,一柄长枪蓦地出现手中。
长枪是哑光材质,晃一下就消失在黑暗中,毒蛇一样朝胖汉后心窝刺去。
只听“噗呲”一声,胖汉全身仿佛冻住。
再过眨眼功夫,胖汉就直挺挺的倒下了。
瘦高男子随意挥舞了下长枪,一缕血色飞向远处,长枪恢复光洁。
瘦高男子这才收起长枪,看着胖汉逐渐冷却的躯体轻笑一声。
“呵呵,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陆棉一阵狂笑一跃而起,“嗯……额,又是梦啊。”
揉了揉眼睛,陆棉伸了个懒腰,随即感觉到身上的疲惫。
陆棉打开手机,“六点二十九,还差一分钟闹钟就响了,我可真是准时。”
他的卧室不大,周围角落堆着一摞摞画纸,写字台上不同型号的铅笔很多却没什么铅灰与橡皮屑。
陆棉起身去卫生间洗漱。
镜子中的黑眼圈又让陆棉记起刚才那个逼真的梦,“看来是压力太大了,今天对我来说十分重要。”他对着镜子中的自己喃喃道。
厨房,陆棉起锅烧水,给自己下了碗小馄饨。
没有葱花香菜,陆棉不爱吃那些,只有一点点酱油。
就算尽量慢慢的吃,十分钟过去一碗馄饨也被吃完了。
“喂妈,我起了,嗯嗯煮的馄饨吃……”
“……十一放假回来?好我会加油的妈你放心,好挂了。”
“喂爸,哎呀我不紧张,都练了那么久这次必拿下,你最近又整了个大项目?要不然给我发这么大红包……”
“嗯嗯好,我马上出门了,拜拜爸。”
结束两段对话,陆棉在餐桌前呆滞了一小会。
望着空荡且诺大的家,陆棉感觉艺考的热情有点被冲淡了。
可他马上又振作起来,收拾好碗筷,又检查了一边画袋色盒等美术用品,如一个提枪上阵的将军般出门了。
七月的滨城正是最热的时候,尽管是早晨,陆棉的身体也很快变得湿漉漉的。
他坐上公交,过了没几站在“滨城中恒艺术中学”站下车了。
陆棉,十七岁,普蓝星种花国滨城的一名普通初中毕业生。
每个种花国人从6岁左右起,要接受7年小学4年初中的义务教育,等到初中毕业按照法律规定就是成年人了。
再往上读还是3年高中4年大学等等。